小莺望着我,神采亦变得怜悯,半晌,点了点头。
“夫人不喜好?”小莺问我,“那位虞公子,在海盐县可驰名了,很多女子都想嫁他。”
我笑了笑。
庐江郡与淮南郡相邻,口音并无多大不同,而户籍之所,我选了庐江境内浔阳县。此地离庐江郡治悠远,吏治松弛,乃是作奸不法之首选。我潜入县府当中,找到户曹籍书存档之处,照着款式和笔迹抄眷一份。而后,我又趁县长入眠时,用迷药给他加料,从他身上取下印绶,在籍书上盖了印。
三月,南边的春季来得比北方早很多,吴郡的海盐县里,已经是阳光温暖,暖和恼人。
阳光暖洋洋的,落在茅草搭起的亭子上。我身上披着袍子,坐在亭子上面的软榻上,一边吃着橘子,一边渐渐翻着书,甚为舒畅。
小莺忙道:“他可不敢,只是奉告了我,我想着既是有此事,也不好不让夫人晓得。”
小莺想了想,道:“女有四行,一曰妇德,二曰妇言,三曰妇容,四曰妇功。”
小莺目光一动,又道:“他们还说,夫人的亡夫是得痨病死的,夫人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
我看着她一脸端庄的模样,忍俊不由。
我固然家传技术不太端庄,但毕竟也做过田庄里的女君,装个明净出身的妇人不在话下。如小莺普通,即便对我的兴趣很有微词,也并不会思疑到我来源的真假上面去。
我哂然,又有些对劲。
我也不再多言,靠回隐枕上,一边持续吃着桔子,一边又拿起书翻了起来。
比如我手上这本,写的是前朝的宫闱秘史,固然有很多鬼扯的处所,不过倒也算得风趣,让我看得津津有味。
小莺一愣,赧然。
我眨了眨眼,说:“如此,你方才又与别处男人说话,又去嬉水,算是犯了几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