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么都瞒不过夫人。”郭老迈终究笑了一声,叹道,“如夫人所言,我等亦是此想。”
“昨夜能过关,实在也并非妾一人之力。”我说,“幸亏虞公子路过敝馆,路见不平,那张县尉才未曾胶葛好久。”
“哦?”郭维道,“何事?”
“不过举手之劳,郭老迈客气何为。”我亦笑,不客气地让小莺接了礼品,请世人坐下。
我正色:“今后若须得请虞公子出面,我自会去请。虞氏那般人家面子虽大,却非我等等闲招惹得起。万安馆这般小户买卖,开门关门不过他们喜怒一念之事。阿香,你在海盐多年,该比我更清楚才是。”
我说:“我笑诸位想得太妙。”
“那么第二呢?”我又问。
我没有答话,转头叮咛小莺,让她和阿冉去四周的乡里中买些酒食来。小莺应一声,把茶放下,回身走开,去叫阿冉。
“夫人,”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敛起,道,“如有话,但说无妨。”
郭维瞪着他,面色涨红,却没有再出声。
实在我之以是来此,除了此乃本来计议,亦是为了见一见郭老迈。现在他主动上门,倒也省了我一番力量。
阿香家贫, 祖上只传下了几分薄田, 却有七八口人要养, 这些年端赖她在城里帮佣。而老钱虽是本来万安馆一向以来的奴婢, 但我晓得他并非甘心如此,一向想着赎身之事。我这番话,就是冲着二人的心机去的。
郭老迈没有理他,转而看向我。
“那可一定。”我不紧不慢道,“有一事,我昨日甚想问老三,不过不得余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