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三有话说?”我问。
虞善的母亲薛氏七十大寿,虞善为此大摆宴席,请了很多亲戚。虞氏的亲戚遍及扬州,从寿宴的前几日开端,就不竭有外埠的车马来到,载着来宾和贺礼,看上去非常热烈。
虞氏的亲戚天然没有寒微的,以是此事,万安馆插不上买卖。因而我也只好跟别人一样,在堂前一边嗑瓜子一边赏识那些从门口颠末的车马,听别人评头论足。
他们返来的那日,郭维就来找到了我,说要结清寒时节的鱼获钱。我当即跟他对账,算数的时候,郭维在一旁看着我,眼神非常意味深长。
“小店本日打烊了。”我浅笑,道,“虞公子有话,不若他日再说。”
当日,万安馆的堂上吃晚膳的人未几,城门封闭后,也无人来投宿。看着天气擦黑,我也不再多担搁,令人清算了前堂,筹办关门。
每日,我睡到天气大亮才醒,慢吞吞地洗漱用早膳,而后, 到堂上去,一边算账一边听老金平话,或者听来宾们东拉西扯的闲话。到了中午, 我又用点膳,而后去小憩。待得午后醒来, 我便烹烹茶看看书, 而后再去一趟堂上。磨磨蹭蹭到了夜里,整日约莫就算结束。入眠之前,我按例会忍不住拿出公子的那些书法来抚玩抚玩,肖想一下他此时在做些甚么事, 而后, 带着这点念想入梦。
“我看虞公那般架式,就算虞公子不肯也没法。”老钱道,“婚姻大事,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,岂容得他喜好不喜好。那陆氏但是扬州王谢,虞公再心疼这个儿子,此事也定然不会让他随心所欲。且我传闻昨日虞氏的长女也返来了,她的夫家就是陆氏,此事乃是她一手促进的。”
“前些日子,鄙人去了一趟庐江郡,听到了些传闻。”虞衍看着我,目光深深,“夫人不想听一听?”
“自是捡来的。”我将账册翻一页,不紧不慢道,“见老三用的上,自当馈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