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幕府和外虎帐中统统的属吏将官都调集了来，将各营入城以后的职责分拨下去，令马上拔营入城。
属官大多都在城中，大帐内只要几个小吏正在清算物什，见到公子来，他们亦非常不测，忙上前施礼。
见得公子来, 他们暴露些迷惑之色。公子虽望之气度不凡，但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侍从。有几小我看着公子, 踌躇地站起来。公子冷着脸，一言不发地走了畴昔。
外军大营设在武威城外。
公子神采平和，叮咛让他出去。
公子目光闪了闪。
公子倒是不太信赖：“真的？”
“郑刺史做的这些，可有证据？”公子忽而问。
就在不久之前，公子才来过一趟, 看到他的车驾近前, 辕门前偷闲的将士暴露惊奇之色, 赶紧整队驱逐。
“马銮出身可不小。”裘保道，“军士们说，此人是下邳王妻侄，本来在乡中就是个惯于仗势横行的小人，下邳王当上关中都督以后，将此人提携到了营中来。莫看参军官不算顶大，可连长史、司马在他面前都须得让上几分。下邳王长年卧病，倒是非常信赖这马銮，营中很多事都是马銮去处下邳王禀报，竟轮不到长史出面。”
武威四周，有些险要可依，但最紧急的关隘，便是百里外的山险，现在已经被鲜卑人占有。而从那边到武威，皆一马平地之地，无以设防，鲜卑人一夜之间便可兵临城下。而武威城外虽有外军驻守，但以这些将士孱羸之态，只怕也难以抵挡。
那长史闻言，面色一变，忙好言解释。
“背叛？”公子皱眉，“而后呢？”
裘保领命而去。
各营皆按先前分拨之务，往各处城防要地进驻，公子在都督府前下了马，正要与幕府世人入内议事，郑佗亲身来到。
我说：“民气。那些将士的模样，公子也见了，只怕难以迎敌。”
明账自是一条一条清清楚楚，凡入库之物，样样写明去处，明净似雪。而暗账，则又是另一番模样。每月入库的粮饷，几近有一半，记取马銮的名字。
公子让驭者将马车驶到大帐前，下了来，独自入内。
“我已遣使者禀报郑刺史。”公子道，“鲜卑人就在百里以外，为防其突袭，合兵守城。”
裘保道：“他约莫不晓得都督本日来到，传闻一早分开了营中，打猎去了。可要派人去叫他返来？”
没多久，崔容来到。他明显晓得公子召他来的企图，身后跟着两个侍从，手中捧着小山普通的卷册。
“何法？”我问。
公子未几言语，令崔容带人去往各处府库盘点物什，以备调配。
“城防？”我问。
公子在案前坐下，亲身将账册翻了翻，眉头愈深。
公子道：“鲜卑人占有险要，一旦突袭，大营危矣。将雄师撤入城中，进可攻，退可守，难道分身其美。”说罢，他意味深长，“我出征时，朝廷授以临机措置之权，凉州府库亦在此中。刺史莫非不舍？”
公子还未开口，外头有人来禀报，说参军马銮返来了，正在内里求见。
“这些话，且不成再说与别人。”公子道，“马銮安在？”
“秦王若早晓得凉州之事，且怀有劝你来坐镇河西之心，当也想到了你会往秦国求援。”我思考着，对公子道，“以他的策画，必不会坐等公子求援，秦国的援师说不定已在路上。”
裘保一笑：“探听这等事有何难。买上些酒食，号召些许军士到篝火边上坐下，不消一个时候，想问甚么都晓得了。”
“大败鲜卑。”公子嘲笑, “这般残兵, 若真可大败鲜卑，那便是上天瞎了眼。”
“马銮这般作为，下邳王不晓得么？”公子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