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:“……”
“所谓勘地,便是察看地形山势,晓以利弊。此术多用于挞伐运营,云氏祖上出过很多参军的谋士,所用之术,亦大多处于勘地。”
屋里只剩下我和玉鸢。
我看她一眼:“甚风趣?”
我讶然:“雒阳?”
秦霸道:“在孤眼中, 贤才不管男女。至于边境, 孤现下处境如何,你当比别人晓得更深。”说着,却瞥着我,不紧不慢, “你倒是说说, 孤要你辅弼何事。”
“这帛布一共三张。”我说,“我会呈与殿下三次,每次一张,不管上面写的是何事,殿下皆须得照办。”
“如此说来,孤本想再与你疏导几句,倒是孤多虑了。”他说。
但是秦王确切是个沉得住气的。
我翻个白眼,不置可否,持续用膳。
秦王点头:“那又如何?”
我听着,只觉匪夷所思,不由发笑。
“传闻你是云大夫的mm?”她似不觉无趣,持续又问。
“殿下运营多年,现在府库充盈,兵强马壮。然囿于边陲, 终非悠长之计, 殿下要往前一步,唯有图王霸之事。”我说, “殿下这般辛苦将我找来, 不过是为了此事。”
“何言措置。”秦霸道, “可还记得孤三年前说过的话?孤要的, 不过是你的辅弼。”
玉鸢看着我,目光中意味不辨。
我说:“殿下可有三尺帛布?”
“那么现在怎又想通了?”
我开出这般价码,确切是狮子口大开。
秦王应了声,从榻上起来。
秦王一愣。
秦王怔住,未几,嘲笑。
“你不知雒阳之事,是么?”半晌,她问。
至于我那身份,当今时势已变,不必再遮讳饰掩。公子虽根底亏弱,但已经可安身一方,我跟着他,不必担忧大长公主或者甚么人贼心不死来找我费事。
我看了看那帛布,品格上乘,洁白如雪。因而取出尺素,挑开口子,扯破作三块。
用过膳以后,薛弼出去,说幕僚正在前堂候着,等秦王畴昔议事。
“殿下抬爱,我虽一贯受宠若惊,然不减敬慕。”我叹口气,道,“三年前我就晓得,论深谋远虑,睿智超群,普天之下无出殿下其右者。若殿下可登紫极,必是初创乱世的一代英主,乃万民之幸。”
“哦?”我不觉得然,反问,“既然如此,殿下还将我寻来做甚?”
“云氏虽有辅弼之能,但云氏后辈皆凡人,亦不成超乎天数循环。殿下亦晓得方士算命之理,凡窥视天机,必伤福报,有取有予方为均衡……”
“杀你的时候不必担忧无报酬你收尸。”
秦王马上将话接过:“孤说过,财帛之事不敷为虑。大长公主畴前给你多少,孤可十倍予你。”
玉鸢点头:“那么我便可放心了。”
“你千万莫忍耐。”我说,“你们大王可一定用我,你大可现在就脱手,免得我明天走了你要找不到人。”
他看向我,正要说话,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“看到死人重生,莫非不是风趣?”玉鸢道。
“殿下。”她行了个礼,上前道,“谢长史从雒阳返来了,有事要向殿下禀报。”
“你尝尝看。”秦霸道,说罢,不再理睬我,往内里而去。
“至于通天,便是云氏精华。此术糅合相人、勘地之精华,审时度势,窥破天机。若从用处而论,此术又分小通天和大通天。所谓小通天,浅显而言便是窥知情面,晓知前后,多用于政论格式。先前我帮手大长公主,所用之术便是这小通天。”我看着秦王,“而图王霸之业,乃干系众生包括万物,非大通天不成为。我若帮手殿下,则非发挥大通天不成。”
说罢,他看了看我,道:“玉鸢,云霓生今后便留在府中,你多多照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