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到下雪之时,但气候已经变得酷寒。
我说:“以此为喻,我便是那舟。舟上带挈之人,如有一丝异心, 不但繁华全无,还会遭天机反噬,落得身首两处。”
“请她带着皇太孙,随我平分开雒阳。”
真乃腥风血雨之地。
秦王府也不例外。
我说:“此事不过是个闹剧,那个不知今上是东平王傀儡。他与谢太后当年皆经历过存亡大难之人,自也晓得此理。二人现在虽顶着至尊之名,可性命皆捏在东平王掌中,缺的不过是能将他二人救出去的人罢了。”
我愣了愣,道:“殿下还交代了甚么?”
我笑笑, 却叹口气。
“自当如此,长史王心。”何达浅笑道,说罢,让部下内侍将我的行囊接过。
我:“……” 166浏览网
我对此事没有多大兴趣,却问冯旦:“谢长史畴前到了雒阳,都会回家么?”
谢浚淡笑,没有诘问,却道:“霓生,你让我来雒阳,究竟是为何?”
我愣了愣。
冯旦惊诧:“怎讲?”
我说:“岂不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,我等在雒阳行那勾心斗角之事,瞬息万变,实在与疆场行军并无别离,殿下在千里以外,无以插手,晓得诸多细节有弊有利。待事成以后,长史再行奉告不迟,只要达成终究之事,殿下必然不会愤怒。”
我说:“殿下虽有十余万兵马,但要对抗统统诸侯乃远远不敷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,最费事赢利最大的体例,便是做那渔翁。”
我亦笑,道:“客气了,好说好说。”
冯旦面色豁然, 忙道:“自是如此。姊姊你连那日蚀都可晓得, 另有何事不晓。府中昨日都传开了, 说你是神仙再世。”
总管王府之事的,是一个内侍,名叫何达,比居庸城的薛弼年青些,说话和顺谨慎。
“雒阳王府中的府吏皆精干,只要殿下一纸任命,他们皆可服从于你。”谢浚道,“为低调之计,你全然可孤身前来。可你仍执意要我跟从,为何?”
“东平王当权以后,眼红他的人多得是。”我说,“赵王便是其一。”
我不觉得然:“天下这般大,故意藏匿,换个名姓便是了,何必这般大动静。”
“并非平空猜想。”我说,“赵王已经在向大长公主示好。秦王与大长公主缔盟,长史与桓府亦定然有所来往,长史到桓府中一问便知。”
我了然。
“这不过是你平空猜想。”谢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