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理睬,只看着桓瓖,打顿时前。
愣住以后,我即下车, 翻开车帏。
城将到城门之时,桓瓖没有慢下,反而又催马,似十万孔殷普通,直冲上前。
“桓瓖!”沈冲大怒,“你竟敢挟持圣驾!”
我拉着缰绳,没有说话。
固然天子三年前就自请退出了储君之位,改封了东莱王,但看来他并不全然放心。事情也公然如他所料,世道变幻,他又被推到了这风口浪尖的位置上,可谓造化弄人。
说话时,已经有人过来,将我和沈冲几人的佩刀下了。
我本来担忧这两人常日出入乘车辇,不会骑马,特别是谢太后。上马时,我正要上前去搀扶,不料,二人上马的模样倒是顺畅,全无陌生之感。
而后,我拿出假须,将二人的脸打扮一番。天子满面短须,眉毛粗浓,仿佛一个三四十的中年人;而谢太后则贴上了山羊胡子,斯文些,也已全然看不出本来脸孔。
桓瓖和沈冲挑中的线路,虽是远了些,但好处是可避开各宫出动的保卫,以免生出诸多枝节。
而在我脱手的时候,那些人马已经到了近前,将林勋和部下都围堵在了中间。
现在已经算得脱身,说话无妨。
四周马上乱作一团,却不是因为我对桓瓖脱手,而是四周俄然传来马蹄声。
“到了。”林勋说,“现下便可出发。”
桓瓖定住,公然一动不动。
我将那两只承担拿出来, 交给二人:“这是侍卫衣冠, 二位快快换上。”
“这是大长公主的意义?”我问。
我并不想取桓瓖性命,扑落他时未下狠手,只锁住他的关键之处,教他转动不得。
桓氏、王氏和大长公主,已决意要与秦王分庭抗礼。在这世人威胁之下,天子是想去也要去,不想去也要去。
林勋瞪着我,神采不定。
“是么。”我说,“如此说来,豫州都督高阳王、青徐都督义阳王,都已归附大长公主和桓氏?”
这事畴前做过一次,二人没有贰言,各自接了, 到马车后去换衣。
我笑了笑,道:“公子好战略,将我等皆蒙在了鼓里。”
桓瓖唾一口,暴怒道:“吴宪算个□□!一个城门司马也敢拿到我面前耀武扬威!彻夜有逆贼谋反,用心在承露宫放火,我奉东平王之命出门追捕主谋!若误了事,莫说是你,便是那吴宪也要人头落地!”
桓瓖也未几言,让世人上马出发。
内心松一口气。
守城的将官见状,忙带人出来禁止。
他也看着我,夜里,辩不清面上情感。
“紧跟着,莫慌。”桓瓖转头对我们交代道,而后,仍旧气势汹汹撞上前去。
桓瓖暴露讶色。
沈冲正要开口,我将他拉住。
可才走出两三里,火线俄然呈现些绰绰的人影,近前些,却见那些人敏捷围拢过来,拦在路上,月光下,只见他们手里都拿着兵器,明晃晃的。
天子很快便将衣服换好了,谢太后身上的衣裙一层套一层, 倒是费事些。我畴昔帮了一把, 又将她头发拆下来, 束成男人模样。
确保无人跟来,桓瓖又加了两鞭,独自引着马车转入一条岔道, 往那片园子而去。
时候告急,世人未几旁话,各自上了马,仍有桓瓖领头,我和沈冲将天子和太后护在中间,按先前商讨的线路往大夏门而去。
这话冠冕堂皇,但也已经把事情点明。
我看着城门在面前缓缓开启,紧绷的心垂垂放松下来。再瞥向天子和谢太后,二人神采平静,只将眼睛定定地望着城门。
天子扶着谢太后出来, 往四下里望了望。
桓瓖即令停下。
“放下!”桓瓖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