奔出二十余里以后,雒阳城的身影早已经被夜色淹没,而天涯暴露了一点淡淡的光,已是凌晨了。
听得秦王名号, 世人皆惊。
杨歆又行了礼,上马,持续引世人前行。
未几,他停下,没有看我,只望着被团团护在中心的天子和谢太后。
“秦王也不过十几万人马,你当真觉得他天下无敌?”桓瓖不觉得然道,“东边诸州诸侯兵马加起来,可有二十万。”
说罢, 他令世人保护天子和太后摆布, 而桓氏的那二十私兵,都被捆了个健壮,把马放了, 人扔在路边。
至于桓瓖,他留在手中能够当小我质, 我筹算带上。
他一身玄色的锦衣,河风将四周火光吹得摇摆明灭,更将他面上的神采衬得深沉不定。
我:“……”
我说:“天然会,不过无妨。”
听得这话,我终究松了口气。
“卑鄙无耻!”桓瓖怒极,骂道,“云霓生,你无德无行背信弃义!我未曾想过害你, 你竟算计于我!”
“秦王?”沈冲答复着,看了看我。
天子讶然:“卿何故如此?”
中间,桓瓖忽而悄悄地笑了一声。
我感觉跟听他掰扯品德当真是非常风趣的事, 不过现在没有闲工夫, 拿着匕首并未手软:“我早说过,相互相互罢了。公子再混闹, 莫怪我部下无情。”
这队人马都是行伍之人,骑马赶路不是大事,世人当中,最吃力的便是三人,天子、太后和桓瓖。
公子当真讲究,这般时候了还念着甚么君臣之礼甚么名正言顺。这边归君子多势众,直接把天子和太后带走便是,天子不是傻瓜,是好是歹他天然能想清楚。
天子沉吟,眼睛却看着我。
我内心怒极反笑,不由翻个白眼。
沈冲身后的桓瓖冷哼了一声。
而天子和太后则是因为常日深居宫中,就算会骑马也从何尝试过这般夜里骑行奔驰,到底有些吃不消。
但就在此时,火光骤亮,喊杀声四起。
“你敢……”他咬着牙道。
我对他眨了眨眼,内心却有些无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