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想了想,仿佛也感觉有理,却忽而看着我:“哦?如此说来,倒是我养你?”
公子道:“如此,你寻他之时,须带上我。”
现在公子既然要与我一道行事,便也要与曹叔父子打交道,自不必决计坦白。
“你不是要规复真名么?”他扯扯我唇上的假须,说,“今后还这般易容?”
公子明显有些错愕,但目光一闪,马上道:“卖不上就卖不上,你不是说攒了很多金子,将来要养我么?”
天子说这话的时候,神采安静。那张脸还是少年模样,说话的神情却已经老成实足,自有一股教人没法轻视的气势。
公子猜疑地看着我。
我听得这话,惊奇不已。
我点头:“恰是。”
我哂然。
我:“……”
见他的神采终究变得阴晴不定,我安抚道:“我开打趣的,陛下龙凤之姿,怎可与平原王那等反贼相提并论。陛下不是要学本领么?我昨夜骑马无聊,曾观星象,得来一谶,可教陛下。” 166浏览网
公子嗤之以鼻:“谁要他们认?”
“你要颠末秦王?”我皱皱眉, “恐怕他不会情愿。秦王与你缔盟, 打的本就是将凉州兵马支出帐下的主张, 岂肯放你私肥自强?”
“如何?”见我不说话,天子诘问道。
这天子太聪明也不是功德,连对付都对付不得。
我不解其意,只得跟着去到天子的船庐里。
“帮手?”公子问, “你要找谁?”
我料得他会说这话,忙解释道:“他们父子二人已好久未曾与我来往,说了你也不认得。他们家在益州,长年行商,也熟谙门路,且颇重交谊。将淮南之事拜托他们,乃是最上之策。”
我应下。
天子一愣:“自是晓得。”
没多久,侍向来禀报,说渡口快到了。
公子终究暴露浅笑,看着我,半晌,却又忽而皱了皱眉。
我愣了愣。
公子这脑筋,现在弯弯道道也是很多。
我晓得他的意义,不由赧然,心头却甜滋滋的。
不过前面的事与公子仍没甚么干系,我不筹算提及,只挑着扼要之处,向公子坦承了曹叔和曹麟与我家的干系。
我说:“益州离扬州路途悠远, 我要将田庄中的人丁物什转移,须得帮手。”
我想了想,点头:“该当不差。”
我叹口气:“安康侯至公子的字稿迩来已经涨到了一字三百钱,你的字稿,只怕会被连一字十钱也卖不上。”
“嗯。”我应一声。
我答道:“恰是。雒阳那边另有很多事,我和桓都督不成一走了之。”
我看着他, 不由讪讪。
合法我哼着小曲清算着东西,门上响了一声,我觉得是公子又返来了,忙转头去看,却见又是个侍从。
我啼笑皆非。
“今后你的事都要奉告我,不准再瞒。”他说。
我出来,行了礼。
公子不与我计算,道:“你安知他在雒阳?”
我:“……”
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。
我觉得天子会揪着他和太后关不关乎天下这一点与我实际一番,不料,他淡淡一笑。
“可他们若骂我不知廉耻勾引了你如何办?”我眨眨眼。
“谁骂你,我就骂他。”公子马上道。
“云霓生。”天子道,“你与桓都督远走高飞时,将我和我母亲带上。”
我感觉这话成心机,说:“秦王得了天下以后,定然会将陛下好好供起来。到得当时,陛下可仍归去当个自在安闲的诸侯王,岂不欢愉。”
“长辈?”公子迷惑不解,“你另有甚长辈?”
我感觉此时要说这些实在太早,道:“陛下之意我已晓得,容我三思。”
“你说这位曹叔是行商之人,另有商队。”他忽而道,“财力该当不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