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：“陛下到了凉州以后，有沈太傅庇护，可比雒阳过得放心安闲。陛下既然想今后分开，去往那边，如何糊口，皆须得用心计议。该想之事，该学之事，皆不成遗漏。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，桓都督帐下皆实干之才，陛下只要一心向学，自可有各处良师。”
石越等人看着，皆暴露惊奇之色。
我：“……”
“你这边恐怕比我等凶恶很多，万事保重。”沈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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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越等人早已熟门熟路，将船队停靠到岸边，而后，将车马十足卸下。
“这任命状亮出去，恐怕朝廷不会认。”他说。
我说：“是么？尊为卑表，卑为尊表，此时之伏，乃是为了今后之起，陛下可想过如何起？便是威胁我等臣下？”
此事，先前沈冲也禀报过，谢太后点头。
“何事？”我问。
“莫不是要去见秦王？”他说。
“诸位兄弟既是黄先生的人，与我等便是一家。”公子道，“这些都是给兄弟们的盘费，待见到卢先生，还烦带各话，黄先生统统安好，不必顾虑，今后如有仰仗之处，还请诸位照拂。”
这般江湖气的话语和举止，若不是亲耳听到，我会狐疑面前的不是。黄遨这个匪首，也不知教了公子多少混江湖的套路。
“何意？”
“恰是。”
“放心好了，你去的但是凉州。”我笑笑，搂着她的肩膀转向一旁，抬高声音附耳道，“凉州也有很多姣美女人，有斯文有结实，身长八尺丰俭由人，未曾婚配至今孤身……”
天子马上伸脱手。
我在中间看着，有些忍俊不由。
石越收回目光，道：“不往那边，仍做些旧谋生罢了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应一声，收好小瓶。
二人皆应下。
我：“……”
天子看着, 半晌, 愣了愣：“伏？”
我说：“陛下且伸手来。”
公子点头，向身后侍从看了看。那侍从既拿出一只锦盒，递上前来。
“霓生。”惠风将我拉到中间，一脸担忧，“你可想好了，好不轻易出来，又要转头么？”
天子看了看我，神采安静，道：“众卿既已计议安妥，依计行事便是。”
我晓得他在想甚么。我此番在脸上贴的假须，与当初乔装改扮靠近石越诓黄遨中计的时候有所辨别，稀少且长。不过当时石越与我相处了两日，对我的眉眼表面皆有所熟谙，现在见面，不免会生出些疑窦。
“现下就放你。”公子道，“你随我等一道归去。”
合法我觉得他会被我这良言唬得乖乖承诺时，他说：“你说这些，不过是教朕听话罢了。云霓生，你是想让朕跟别人肄业，便可不教朕了是么？”
公子却似全然不介怀，看着石越和世人，拱手道：“石兄弟和诸位弟兄都辛苦了，本日就此别过，后会有期。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天子道，“你教了朕本领，再将朕和母亲带走，朕才会想起来。”
“表公子放心好了。”我笑笑。
“传国玉玺？”我忙问，“陛下藏到了那边？”
沈冲说话就是好听。我心想，晓得我爱听甚么就说甚么，如何也不感觉腻。
天子皱眉：“朕哑忍至今，莫非不是伏？”
“我？”他讶然。
说实话，我内心也很美。
公子约莫也发觉了这一点，岔开话：“不知诸位兄弟接下来要往那边？”
天子的神采规复安静，道：“朕说的这些，你不做也无妨，不过有一件事，朕一向未奉告你。”
沈冲莞尔，又看向桓镶。
“你也归去？”这时，身后忽而响起桓镶的声音，转头，只见他不晓得何时来了，猜疑地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