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的设法我自是晓得,他想给我买一身好的。但他方才挑了一堆乡间人家穿得俭朴衣裳,我却穿戴锦衣,天然搭配不上。
那伴计将我和公子打量:“要男装还是女装?买几身?”
我看着那些衣裳,啼笑皆非。这店东人吹得天花乱坠,实在不过是平常货品,在桓府如许讲场面的高门里头,连侍婢都不会穿。不过不金贵,一定就是不好。
只见内里所盛衣物不似方才的那些花梢,但质料光彩皆高雅,在这般小邑的店家里,确切算得好。
“郎君请看。”店东人让伴计一件件拿出来,在公子面前摆开,“这些都是昨日才到的,看这锦料织很多细,乃是从扬州千里迢迢运来的。不瞒郎君,这等料子,常日都是直接送到京中那些高门贵胄府中的,郎君出了小店,便是去到雒阳,也一定能找获得!这些衣裳但是紧俏得很,郎君此番是来得早,若稍迟些,只怕便是给再多财帛,小店也拿不出来了。”
伴计:“……”
“为何来此处?”公子问我。
那伴计看看公子,约莫感觉他口气这般,看上去又仪表堂堂,该当是个豪阔的,神采即恭敬起来,道:“郎君且等待半晌,小人这就去取来。”说罢,回身往堂后而去。
公子所虑不无事理,我们几人身上的衣裳虽并非华贵打眼,但也并非平常民人打扮, 佩着刀剑骑在顿时, 很轻易让人生疑。雒阳城中每日出出入入最多的就是布衣和贩夫走狗, 要想不招惹人重视,扮作四周的村夫最是合适。
“我是公主。”
这店里的买卖颇是热烈,栅栏前好几人在等着, 手里捧着各色物什。栅栏前面, 两个伴计正渐渐检察动手中的质押之物, 涓滴不睬会外头人的催促。
“到那边去。”我对公子道,说罢, 拉着他走进质肆里。
我说:“只怕可贵穿出去。”
耐烦等了好一会,终究有伴计闲下来,我走上前,道:“可有旧衣裳?拿出来与我等看看。”
店东人约莫终究明白了赶上懂行的,目光不定,叹口气,道:“郎君也晓得那是大市。小店开在这乡邑中,本钱倒是要高很多,三百钱实在要亏本。郎君也莫还价了,五百,郎君要就拿去。”
而我则庞大些。换上衣裳以后,我将假须卸下,暴露本来的面庞。然后,我将头发梳作妇人款式,像乡间所见的很多年青妇人似的,用银簪簪上一朵路边摘的花,插在发髻上。我照着已婚少妇们喜好的款式,用眉黛将眉毛描长,在唇上晕开一点朱砂。玩弄一番以后,我照着小镜,感觉无妨了,走出去。
公子讶然:“这么多?”
“如何?”我往身上瞅了瞅,又看向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