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:“……”
我作讶然状:“那该如何?”
伍祥点头:“女君睿智,我明日便去办。”
这乡间虽没有兰汤洗漱,但他的气味仍旧好闻,温热得教民气头乱闯。
我点头。
心底感慨着,我重新到脚搓洗一遍,裹好头发穿好衣裳,走回房去。
“这才对!”陶氏一脸感慨,“当年我就跟云公说,你一个女子家,总穿得像个男人不好,云公却说是你喜好这般。看吧,你穿女装多都雅,我就说天下岂有不爱裙裳金饰的?”
“过来。”他拉着我,在炭盆边坐下。
“你放心,”我说,“曹叔定会派人来。”
众目睽睽之下,他走到我面前,看着我,暴露讶色:“怎穿上了这身衣服?”
我想了想,的确是这个事理,心头豁然开畅。
我放下心来,将房门从内里闩上,而后,开了后窗,潜出去。
“女君,”陶氏给我碗中添米粥的时候,对我低语,“方才桓公子说,要随你去巡田?”
“就是……”中间几个妇人亦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。
寿春是扬州的州府地点,公子去寿春,天然是要与陆氏联络,为秦王的赋税之事牵线。
“这般时节,庄稼都收成光了,也要巡么?”
“也须去看,除了庄稼,耕户还养了禽畜,夏季在家时也会织织丝麻。且这般时节,总有人抱病的,看看各家景象,也好安排田庄中的帮佣之事。”
“女君,你这是……”陶氏拉着我,将我高低打量,有些不敢信赖。
“本日就去?”我问,“不须择谷旦?”
莫名的,方才那点遗憾消逝无踪,我看着他,笑了笑。
整小我上去的时候,公子环过我的腰,将我抱了出来。
“好些了么?”他问。
我在房中间不在焉地擦着头发,竖着耳朵听内里的动静。
“做事?”我问,“做何事?”
“头发还是湿的?”公子看看我头上裹着的巾子。
“如此,你明日可带我去。”他说。
伍祥看着我, 欲言又止。
我应一声,上了榻,在内里裹好被子,躺下来。
黑暗中,公子似在微微点头。
我点头,道:“粮食和布帛皆可带走, 至于那些禽畜,这几日也可宰杀了, 做成肉脯, 将来也不愁短了粮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