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姬看着我,少顷,亦笑了笑:“如此。”说罢,她拿起杯子,低头渐渐抿一口茶。
“曹麟将他的心上之人拜托给你,你便这么打单她?”他看着我,似笑非笑,“你就不怕伏姬公然无辜,被你这般一吓,当真分开了曹麟?”
“霓生,”他叹口气,“你的字虽有筋骨,但行文太急,疏于润色,乃至超脱不敷,章法出缺。若可沉心练习,可闪现大师之气,更可自成一脉。”
我笑起来,抱着他,在他怀里蹭了蹭。
我应一声,把笔放下。
我说:“天生万物,皆有生克, 只不过有的人生克在事, 有的人生克在命。阿麟的生克之数, 不偏不倚, 正在命门的红鸾星上,且其性甚为殊异。那生克之道,不但应于阿麟,亦应于震惊之人, 互生互克, 一荣俱荣, 一损俱损,可谓奇险。”
我想放下笔持续,他却仍将我的手抓住。
“经史杂论皆可。”
我还想再说,他却按着我的头转归去:“你老是这般不用心,又写歪了。”
不过他一贯讨厌别人说他靠着家里立名,此事辩下去全偶然义。
伏姬问:“荣是如何?损又是如何?”
“恕鄙人无礼,”他说,“请女君随鄙人走一趟。”
说罢,将一张白纸铺好,而后抓住我提笔的右手,在上面渐渐写起来。
“将军有话,但说无妨。”我说。
那是因为你是桓皙。我心想。
“伏姬也到了钟离县?”他问。
就在此时,店外忽而传来车马的声音,有人走了出去。
他的吻温热而柔嫩,气味融会之时,教民气对劲足。好一会,他放开我,面泛红晕,双眸映着灯台的光,炽热不定。
夜里,伏姬和我各回房去睡。
我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动机放下,专注笔上。
蒋亢和蔼道:“店东人不必多礼,昨日买的那本书我看完了,再来寻些。”
我说:“自是趁早离你远些。”
当然,我也能够来硬的。
“怎讲?”
我嘲笑:“将军要将我关起来?”
蒋亢却不紧不慢:“女君且慢,鄙人有些话想与女君叙一叙。”
“恰是。”伏姬瞅着他,“公子与女君相约得胜返来以后,一道庆功,还让我在宅中搜索藏酒。”
我说:“我看的都是些闲书,不敢与将军相提并论。”
我与他并不熟悉,见客气得差未几了,道:“这店中好书甚多,将军渐渐翻捡。我不扰将军,且先行一步。”
“很多年不见,我还觉得看不到你了。”店东人一脸感慨,“常常店中寻得些好书,我总会想到云先生,可惜啊可惜。”
我忙道:“当然,亦有那美满的例子。如周武王与邑姜,楚庄王与樊姬,皆乃相生之例。话到此处,你当晓得曹叔为何对你和阿麟之事迟迟未肯,实在非但是为阿麟考虑,也是为了你。”伏姬看着我,有些犹疑。
伏姬睁大眼睛。
“练字,嗯?”他吻吻我的脸颊,重新做好,摆上一张纸。
我写好以后,发明他仍在看,眉头却微微皱起。
“元初。”过了会,我忍不住又看向他,“我们何时才算安宁下来?”
我想,毕竟还是来了。
看到她,蒋亢亦讶然,仿佛未曾推测她会在此处呈现。
“甚事理?”
我深吸口气,只得看向那纸面。
店东人笑着搓手:“不知将军想要哪类?”
“那虞姬,实在是刘邦派来的特工。”
“女君大名,鄙人早有耳闻。”蒋亢道,“先前未识女君尊颜,鄙人忸捏。”
我不喜好闷在宅中,第二日,我仍旧出城中去逛。
曹叔分开的时候,留在在钟离县城中主事的人,就是蒋亢。
伏姬目光定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