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沉默半晌,回过味来。
我心中一动。
郭老迈道:“虞松要向虞衍下杀手。”
郭老迈看着公子,道:“公子和夫人本日刚返来,恐怕对城中之事晓得未几。虞氏现在主事的并非虞衍,乃是其叔父虞松。”
“不必听凭我措置。”公子道,“陈王一党虽掌控了高位要职,但全军将士皆扬州出身。陈王一党贪污军饷,压榨军士,早已引得军中不满。杨氏后辈多有参军者,只要得杨氏、吴氏、陆氏等互助,策划叛变不难。”
这事我感觉新奇,道:“怎讲?”
我了然。杨氏与淮阴侯的老婆是亲戚,天然能得淮阴侯出面撑腰。
“可扬州兵马稀有万人,现在皆由陈王统领。”我说,“你就算不费一兵一卒扳倒陈王,这些兵马也不会听凭你措置。”
他说着,目光瞥了瞥堂上服侍的两个仆人。
“郭兄既冒着风险将此事奉告我等,我等自也不会坏了老迈的义气。”这时,公子开口道,“郭兄只消替我等探听杀手行事之法,我等自有计议。”
“虞衍?”郭老迈和郭维听公子提到他,面上的神采却有些窜改。
“自是族中争产之事。”郭老迈道,“此中盘曲甚为庞大,不敷细说。简而言之,虞善现在卧病垂死,不久前失了宗子,现在长房只剩虞衍一人支撑。虞松倚仗扬州都督之势逼迫长房交权,只怕不久便可得逞。”
公子点头,道:“虞松是陈王的人,便不成用。”
“可知这虞松筹算如何动手?”
我看着他:“你是说,陈王?”
公子亦笑:“鄙人听夫人提及畴前很多事, 郭兄急公好义,广济村夫,实乃豪杰。鄙人早有交友之意。不想本日刚返来便碰到了郭兄,难道善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