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讶然,看了看宁寿县主和南阳公主,少顷,道,“公主不弃,鄙人自当从命。”
离路口不远的处所,有一处小梵刹,名云栖寺。这个时候,没有人会冒着触耿汜霉头的风险来寺中礼佛,以是四周空荡荡的,除了我、公子、两位公主和侍从,并无旁人。
南阳公主跟在宁寿县主身边,一向没有说话,看着公子,脸颊模糊泛红。
耿汜瞪着眼睛,但在耿彷面前毕竟不敢猖獗,只得从命。
耿汜神采拉下,不耐烦道:“看不看又如何?你不过是个议郎,有何权柄看我谕令?”
我答道:“奴婢恰是。”
公子听到这名字,神采沉下,未等我再说,下了车去。
“可惜我非长居雒阳,对这些名胜亦无所晓得。”宁寿县主神采遗憾道,说着,看向公子,“幸亏桓公子在此,不知可否代我引公主旅游此地?”
宁寿县主浅笑,道:“我听淮阴侯府上的沈女君说,你会算卦问卜?”
“放行。”他敌部下道。
我看了看,认出来。
耿汜转头,看到公子,一愣。
“桓皙!”耿汜忍无可忍,用马鞭指着他喝道,“莫觉得我不敢拿你!”
宁寿县主道:“公主在宫中日日奉养圣上,劳累不已。除祈福以外,我还想带她去散心玩耍。若遵循宫中端方,不但礼节烦琐,另有大队仪仗,必是劳师动众,消遣不得。”
古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,原觉得豫章王拿雅会泡了汤,南阳公主情路盘曲,不想本日,公子路见不平冲冠一怒,竟是刚巧做了救美的豪杰。
人群一下哗然,躲闪推搡,
我从车窗探出头去, 却见是一辆马车被巡查的士卒拦了下来,将我们的来路也堵住了。中间, 另有十几百姓,都是来不及走被拦住的。
“哦?”公子道,“若我管定了呢?”
耿汜与公子对视着,好一会,生硬地转开首。
“如果要伸谢,便说不必了。”公子道,“回府去。”
公子道:“耿司马不必多礼。太傅命令戌时设禁,方才闻司马所言,似有变动,未知新谕令在那边?”
耿汜踢他一脚,骂了声:“放行!”
那被拦下的马车看上去是平凡人家的,仆人也只要两个。
耿汜看着他,问:“议郎不走,还要做甚?”
南阳公主瞅了公子一眼,抿抿唇,轻声道:“嗯,恰是。”
“本来是桓公子桓议郎。”他的脸上堆起笑容,行了个礼,“未知议郎到此,有失远迎。”
公子长出一口气,点头:“只怕圣上病势一日未明,乱象便一日不除。”
公子不与他胶葛很多,道,“既是未到,便不该此时设禁。且未公书记,民人无处晓得,招致痛恨,亦非太傅所愿。”
公子了然,暴露浅笑:“本来如此。”
“这么说,这天下安宁,竟只在圣上一人?”我道。
因得戒严禁令, 公子在淮阴侯府中未像以往普通留到晚膳,太阳西斜之事, 即乘车回府。
公子却不为所动,道:“耿司马不必劳烦,既是太傅之令,我也自当遵循。待司马示以谕令,是罚是走,我亦悉从发落。”
待得近前,那马车上的车帏也翻开一角,待得看清内里坐着的人,我愣了愣。
公子还了礼,却道:“我有一事,正要见耿校尉。耿司马酉时设禁,不知可有太傅谕令?”
宁寿县主莞尔,对南阳公主道,“公主常与我说,想到城中旅游名胜,可惜出行烦琐,一向不如愿。不料本日到此,倒是恰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