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：“煎药总要工夫。”说罢, 将药碗端上前去。
我问：“长史见我何事？”
未曾想谢浚心机如此活泛，会把主张打到我的身上。
“元初晓得以后，定然会恼我。”谢浚道，“你须替我解释。”
正想着再说些甚么，只听谢浚问道：“元初在扬州还好么？”
不过海路到底要比陆路快速很多，故而秦王这一起可不必焦急，达到东海郡以后，可整备一番，再打击雒阳。
“长史给我看这信，何意？”我抬眼看谢浚。
“大王。”
只见这确是公子亲手所书，不过是给雒阳北军中候王霄的。
这是明摆的事。
谢浚随即派兵守在了上谷郡和范阳郡鸿沟一带，与来犯兵马对峙。同时，他派出使者星夜去往高阳、河间、章武三国以及济北国，痛斥此番进犯乃无义之举。
“愣着做甚。”合法我神游，秦王淡淡的声音传来。
前次在雒阳，我们见的最后一面，是在我脱手救天子和太后之前，谢浚将我和桓瓖装到箱子里送进皇宫。那今后，我们就没再见过。
此人，我曾听公子提过。当年他出征匈奴平叛的时候，此人是部下大将，军功卓著。厥后公子离任军职，分开北军，他便不再是部属。赵王得了雒阳以后，急需将才，看中了王霄，将其任为北军中侯。
“我无贰言。”我说，“不过秦王还等着我给他保命，只怕一定情愿。”
“无甚事。”谢浚道，“前次自你我在雒阳别离，我还未曾与你好好说过话。无你我当时做下之事，便无本日，总该好好聊一聊。”
我猜疑地看他一眼，将信取出来。
“你本日必是一早便起了来，忙前忙后，现下无事，你去安息吧。”秦王温声道。
“殿下还与长史说这些。”我说。
待得秦王把药喝完, 玉鸢忙递上一杯净水给他漱口。
谢浚？
看着这信，我不由沉吟。
“这是元初让运粮船捎来的函件，你不看看？”谢浚道。
玉鸢眸光动了动，出现些和顺之色。
我点头。
“哦？”我问，“为何要先问过我？”
赵王的动静很快经信鸽送到辽东，对于谢浚的发起，赵王非常附和，但称诸事缠身，不能到居庸会盟，不过若谢浚便利，可去一趟雒阳。
不消猜我也晓得是他。
桓肃和大长公主一家就在那边。
“霓生，”他说，“留在大王身边，便让你这般不快么？”
秦霸道：“去吧。”
我谦善浅笑：“殿下过誉。”
玉鸢看着他, 神采颇是于心不忍。
三国诸侯及济北王皆无所答复。
遵循我先前定下的战略，谢浚带两千人走陆路，秦王带十万人走海路，分头往雒阳而去。
玉鸢看了看我，对秦霸道：“殿下一起驰驱，还是安息吧。”
这药的味道非常不好，玉鸢乍闻到，眉头皱了皱。
谢浚道：“我此番去雒阳，必到处受人监督，要将此信送给王霄，恐怕不便。托与别人，我亦不放心，故我觉得，此番你最好仍随我去雒阳。”
北军中侯掌管北军，而北军把握着全部雒阳的城防。故历朝历代，任何人想要闹宫变，皆以策反北军为先。除此以外，北军还是天下最勇猛的精卫，故而每逢天子亲征或是必须朝廷亲身脱手处理的战事，必以北军为先。
不过那前后之事，谢浚就算当时不知，现在也必然已经了然，不需求我再解释。话说返来，当时我实在操纵了谢浚。他本觉得我会将天子和太后救出来以后，便送到秦王那边，不想我和公子一起将他们带到了凉州。这不管如何是我做得不隧道。
他靠在隐枕上，已经闭上了眼睛：“还不快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