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见机地闭嘴，不再多问。
才进门，我就被案上叠起的二十枚锃亮的金饼晃了晃眼。
我忍俊不由。
我笑嘻嘻：“但是心中有了谁？”
“你必是不肯。”公子却道，“你连吃食难吃些都要嫌弃，何况是人。”
公子沉默了半晌，忽而转头，目光亮亮：“你随我开府，便无人可管你。”
“以玄术而谓，凡事皆有生门及死穴。”我说，“虽门路险阻，若不失时机，顺势而为，则可寻得生门，摆布逢源，事半功倍。”
大长公主神采一振：“生门在那边？”
徐宽虽有不满之色，亦只得应下，施礼分开。
“霓生，”这时，公子又道，“若府中不给你配人，你将来结婚，要找甚么样的？”
我看着他神采，感觉甚成心机，也不急着回房，倒了一杯水，放在他的榻旁。
我只好重新在一旁坐下，在他的肩背上揉捏起来。
“公子迟早会开府。”我说，“不过就算如此，将来公子娶了妇，我也会有主母。”
我则神采安静，在案前蒲团坐下，取出龟壳铜钱，贞问数次以后，又用八卦推演。
我交代大长公主，那二十枚金饼须在巳时二刻放在神像前供案上，并在两边点上两只香炉，必以旺火焚香，以告天帝。这些金子是为神仙筹办的，在正式卜问之前，须得将祠堂封闭，以免打搅神仙享用。
“想。”
公子没说话，倒是一笑。
“公主之言，公子觉得如何？”我问。
“公主所问之事，奴婢已了然于心。”我说，“方才卦算，于局势，乃下坤上艮，喻小人猖獗而君子困顿，乃社稷之危；于公主，乃下坎上艮，喻道险且长，恐出息倒霉。”
大长公主点头，对徐宽等主子道，“尔等退下。”
“公子何有此问？”我说。
这当然不是我在背后捣的鬼，毕竟那是祖父平生堆集，我再回收心切，也不至于如此轻渎。这些流言要归功于我那些醉心八卦的村夫，不想祖父常日最烦的那些蜚短流长，现在倒是帮了大忙。
想一想，我也并非不肯意，如果那男仆是沈冲……当然，那是不成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