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出钱？”我瞥着他。
凤鸣楼是雒阳驰名的酒坊，装潢豪奢，桓瓖这般纨绔后辈无事的时候最爱去那边显摆。
“在想甚么？”他打量着我，颇是对劲, “我走到近前你也未曾发觉。”
怪不得他请我来吃这凤鸣楼，本来是个鸿门宴。
桓瓖颇是豪气，才坐下不久，仆人便鱼贯而入，呈上了很多精美的盘盏，将食案摆得满满铛铛。我也不客气，每样都夹起来吃，大快朵颐。
“她这么说过？”
“如何，”桓瓖看着我，“元初定然从未带你来过。”
“公子到底来做甚？”我问。
桓瓖拿起酒杯喝一口酒，也不讳饰，道：“本日，你见过大长公主和我伯父了？”
故而凤鸣楼如许的去处，仍然如畴前普通热烈。夜色初降，矗立的楼宇中已经点起了灿灿的明灯，照得如白天普通。楼前的马车停得似长龙普通，店家领着一众仆人在门前迎送，入内，长相娇美的乐伎、歌伎和舞伎在堂上吹打起舞，鲜花装点，香气环绕，好一派灯红酒绿的人间名胜。
我：“……”
我看着他，道：“元初是桓氏的人，这话，你该与元初去说。”
我愣了愣，手里的箸正夹着食品，愣住。
我讶然。
我吓一跳, 转头, 桓瓖站在面前, 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采。
“大长公主待你但是比畴前好了很多？”
我瞪着他, 暗自松一口气。
桓瓖未几废话，问道：“吟月阁可还留着？”
凤鸣楼的楼宇有好几座，不算高，但建得宽广，层层叠叠复道相连，很有宫苑的气度。
“你和大长公主，以及桓氏的人，都感觉他负气是因为我，是么？”我不紧不慢道，“我且问一问，若无我，元初便会留在家中么？他分开桓府之前，与家中争论，可有一次提到过我？”
他既然提到上回，我无言以对。说实话，我就怕他这个模样。固然我和他行事各有目标，说不上知己过不过得去，但桓瓖毕竟是个熟人，我对他并无恶感。
我淡淡一笑，道：“公子，就算没有我，元初也一样会分开桓府。他是胸怀天下之人，大长公主和桓府醉心权谋，所作所为与他志向相悖，这才是他决意要分开桓府的启事。公子若要刨根问底，当从桓府去寻，归结到我的身上来，乃是南辕北辙。”
我笑笑：“如此，多谢公子。”
桓瓖“嘁”一声：“我何时让别人掏过钱。”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“公子有甚话，说吧。”我语气软下来。
“公子觉得不是？”我问。
明天出门一天，写得少了些。非常期间，大师都好好的哈
“元初面上是尊崇天子，实在谁不晓得，如许下去，天下迟早是秦王的。桓氏虽弄权，可从未曾想过想过当天子，论忠臣，桓氏才是大大的忠臣。”桓瓖说着，神采有些冲动，“我甚是不明，事到现在，你二人肯这般一心一意帮秦王，为何不肯帮自家人？”
“为了自主。”桓瓖说罢，弥补道，“说到底，也是负气。”
“数月不见，未知桓公子安好？”
雒阳和中原时势动乱，但雒阳城里的富朱紫家顶多换了些人，数量却不会少。
我不想与他多说废话, 道：“公子若无事，我就先告别了。”说罢，回身便要走。
“我说得还少么，元初若肯听，我何必来找你。”桓瓖叹口气，“这世上能说动元初的，也只要你。”
桓瓖不觉得然：“迁怒便迁怒，我都不怕，莫非你怕？”
“来找你说说话，不可么？”桓瓖说罢, 猎奇地诘问，“你去见蒋亢做甚, 莫非你与明光道又扯上了干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