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龙女见到柳树精给的画像,这才回过神来,她那日见到的男人,竟与她有几分纠葛!”我说道,“你猜是谁?”
“有好些事。”公子道,“闻得最多的事扬州的赋税,其次便是长沙王等南边诸侯意向。”
安息的时候,他仍像畴前一样,与我同榻,各自裹着被子。
这个故事讲的都是些小后代的情爱,当年我在桓府与人闲时说来,青玄等男仆非常不屑,都说无聊,惠风等婢女却喜好得紧,总让我编多些,让她们听得过瘾。
我想了想,道:“那我再说一个妖怪故事,是我好久之前听来了的。”
他轻笑了一声,夜色中,低得撩人。
我忙道:“也不是……”说着, 我看着他, “你来雒阳, 除了那些舆图,便是为了明光道之事?”
我应一声:“嗯。”
我听得这话, 心中美滋滋的,不由地抱住他:“我就晓得。”
他的身上很暖和,宽广健壮的度量里,衣裳上尽是我熟谙的味道。
“恰是。”我说,“也幸亏耕户聪明,满身而退。”
“恰是。”公子道,“他们就算能斗赢秦王,也并无治世之能。”
我说:“你不是总嫌弃我说的都是怪力乱神,惊悚奇案?”
“书?”公子讶然。
“我也这般觉得。”公子道,“不过我也好久未曾见王霄龚远他们,既迟早要一见,受命行事反倒可避嫌。”
“大长公主一贯如此。”我说,“你晓得她脾气。”
公子拥着我,吻了吻我的脸颊,少顷,忽而道;“我父母这些日子可曾难堪你?”
“另有么?”他问。
“也问了。”公子道,“不过未曾问还都之事,只问了圣上和太后身材。”
我笑笑:“嗯。”
“元初,”我说,“将来你我就算要走遍天下,也须得先从一个方向开端。你喜好哪边?”
公子没有答话。
我忙道:“我给你盖被子……”
“霓生,”他说,“你觉得,我母亲和桓氏若挟天子令诸侯,或者桓氏即位称帝,这天下会如何?”
畴前,我也经常感觉他过分天真,担忧他总有一日要被这人间经验。但公子却一向秉承着,从不让步。久而久之,连我也开端感觉这或许就是我喜好他的启事之一,在这乱世中如此与众分歧,足以让很多所谓的名流相形见绌。
“他总让你念给他听?”
“你如何答复?”我问。
公子道:“我好久不听了,听一听也好。”
他说着,又将身材贴了贴,手臂环在我的被子内里。
我听得这话,更感觉惊奇。
“便说个奇案吧。”
“未曾。”我说。
“就算我不来雒阳,只怕他也要这般想。”公子道,“桓氏当下在雒阳可谓重拾声望,加上沈氏,本日的场面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倒是一本奇书。”他在镜子里看着我,“你方才说,是秦王的?”
“那便先走海路。”公子道,“我们可先去东海看看。”
我讶然。讲故事是当年还在桓府时,他养成的癖好,我们相逢以后,他再没有让我讲过。
这话很有些无法,我笑了笑。
我笑笑,颇是享用。
这话乃很有深意。既然谢太后卧病,则不生长途颠簸,天子是孝子,要奉侍太后,天然也只好临时留在扬州。
公子伸脱手来,在我的脸上摸了摸,有将手指在我的发间摩挲。
话没说完,公子的手臂又将我搂紧。
——“大长公主是他生母,靖国公是他生父。这二人若以死相逼,元初可还会践诺?”
本来他也未曾睡着。
合法我神游时,公子看着我,忽而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