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扶着我,我放手。”他说罢,干脆将手揽着我,往前走去。
我讶然,想了想:“前次?前次是何时?”
公子的神采有些无法,道:“你不会喝酒,便不该喝那么很多。”
再度来到沟渠边的时候,已经有仆人撑着划子等待,船头上挂着宫灯,装点在夜色中,分外都雅。
“当时如何了?”我问。
“元初,”我说,“我醉了。”
他将手指悄悄抚摩我的脸颊,低低道:“笑我是个傻子。”
公子摸摸我的头发,道:“你欠我一次,便须得还上。”说罢,他让我在船上坐下,却对掌船的仆人道:“我来掌船,你可退下。”
那也是一天夜里,公子喝了药,听我讲了故事,躺在榻上筹办入眠。
“当时我与你来夜游,只在桃花林中走了一半,你便说宅中有事要做,催我归去。”公子道,“你还说了,下次有了余暇,必陪我将花圃逛完。”
公子忙将我扶住。
而后,仿佛有人给我喝了些醒酒汤,而后,有人过来给我脱了衣裳,带我去沐浴。
看着他的模样,我心中了然,晓得这约莫与红俏脱不了干系。
那手臂颇是有力,我被他揽在怀里,只觉结壮又安稳,看着他,又笑起来。
他的声音很好听,传入耳中,心头麻麻的痒。
“我们不游园了好么?”我轻声道,“我们回家。”
秦王点头, 沉吟半晌,对大长公主道:“元初胸怀天下,孤深为佩服。未知皇姊觉得如何?”
青玄面上一喜,随即向公子一礼,回身走开。
俄然,公子抓住我的双手,翻身将我压下。
我不屑:“我去做甚。”
我一愣,朝身上看去,这才发明本身已经换了衣裳,头发也已经解开,披了下来。
秦王浅笑:“皇姊与靖国公公然深明大义。”说罢,他向公子道,“如此,明光道之事,尽交托元初。”
我想了想,脑海中拂过那张脸。
划子漂在水中,顺着水流,往前而去。
我怔怔地望着他,半晌,先前的事一下涌上脑海,心头豁然开畅。
夜里赏桃花,也是桓府这院中的一大兴趣。为了便利来宾们夜游,桓府沿着赏花的石板路,每隔着两三丈便设一处灯笼,挂在树枝上,与四周的繁花相映照,别有一番美艳的意趣。
“如何了?”公子发明我站起来,问道。
公子看了看我,点头应下。
公子笑了起来,声音有些无法:“好。”
公子啼笑皆非;“霓生?”
他病中昏昏沉沉,经常会说些胡话,我听罢,道:“子曰,道不可,乘桴浮于海。子不得志,方才有此念想。”
公子道:“若明光道只是戋戋贼人,何故高出四州,所向披靡?明光道本日之势,天下诸侯无一可及,比拟之下, 我戋戋一个侍中又何足挂齿。若可将明光道之事处理, 乃天下之幸, 又何必计算戋戋浮名。”说罢,他向秦霸道,“此事,还请大司马定夺。”
“明光道不过戋戋贼人,却让你这你堂堂侍中去媾和,朝廷颜面何存。”公子的兄长桓攸皱眉道, “我觉得不当。”
话才出来,他已经俯身而下,炽热的呼吸将余音堵在了口里。
这照影阁所宴请的,都是桓氏的家人和权贵,宴罢以后,内里的天气已经全黑,四周早已点起灯来,明晃晃的照得似白日普通。
耳边传来水流淙淙的声音,除了船头的宫灯和公子飘然的身影,统统都隐没在夜色当中。他的衣袂在风中微微扬起,矗立的身形,似画上驾鹤的神仙。
这狐狸, 公子问的是他,他推给了大长公主。
他的味道伴着呼吸,在唇齿见撬开。我像一只贪得无厌的贪吃,心中的念想借着酒劲,再也不受压抑,与他热烈胶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