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着他,呆呆地,忽而想起了当年我和他被锁在屋子里治病的时候,他与我说的话。
秦王点头, 沉吟半晌,对大长公主道:“元初胸怀天下,孤深为佩服。未知皇姊觉得如何?”
秦王浅笑:“皇姊与靖国公公然深明大义。”说罢,他向公子道,“如此,明光道之事,尽交托元初。”
话才出来,他已经俯身而下,炽热的呼吸将余音堵在了口里。
“如何了?”公子发明我站起来,问道。
我:“……”
夜风劈面而来,将脸上因酒意带起的热气微微吹散。
这照影阁所宴请的,都是桓氏的家人和权贵,宴罢以后,内里的天气已经全黑,四周早已点起灯来,明晃晃的照得似白日普通。
再度来到沟渠边的时候,已经有仆人撑着划子等待,船头上挂着宫灯,装点在夜色中,分外都雅。
他将手指悄悄抚摩我的脸颊,低低道:“笑我是个傻子。”
“哦?”大长公主看着公子, 唇边仍带着浅笑, “你这般想?”
这狐狸, 公子问的是他,他推给了大长公主。
我坐在船尾,看着公子。
我没说话,只上前将他抱住,把头埋在他的怀里。
我讶然,想了想:“前次?前次是何时?”
“好些了么?”他问。
我点头,随即抓住他的手臂,不满道:“你方才去了那边?怎将我交给那两人?”
我随即瞪着她们:“尔等何人?”
“我怎未见过?”公子啼笑皆非,捏了捏我的脸,“你忘了本日?你去了桓府,到桃林时,是谁接的你?”
想得倒美。我说:“那你呢?”
公子的神采有些无法,道:“你不会喝酒,便不该喝那么很多。”
“你扶着我,我放手。”他说罢,干脆将手揽着我,往前走去。
那手臂颇是有力,我被他揽在怀里,只觉结壮又安稳,看着他,又笑起来。
我哂然,那么久的事我怎会记得。
公子看了看我,点头应下。
这话出来, 周遭又温馨了。
桓肃点头:“恰是。”
那目光灼灼,白净的脸上模糊涨红。
大长公主没有对峙,如方才宴上普通随和,叮嘱公子莫过分劳累,而后,让我们归去了。
旧事各种,浮在心头,我望着现在那正在掌舟的人,心头忽而涌起一阵打动。
公子讶然:“动了又如何?”
“当时如何了?”我问。
我只觉委曲:“我好不轻易才梳好了,另有那身衣裳,你还未见过。”
青玄面上一喜,随即向公子一礼,回身走开。
俄然,他笑了起来。
公子啼笑皆非;“霓生?”
我摇点头,仍看着他笑。
看着他的模样,我心中了然,晓得这约莫与红俏脱不了干系。
公子看着他,道:“你要清算何物?”
划子漂在水中,顺着水流,往前而去。
他也方才沐浴过,发根还残留着潮湿的光芒,从眉眼到双唇,皆愈发魅惑撩人。
我喝一口茶,心中嘲笑。
青玄有些支吾,道:“清算些衣裳用物。公子,气候就要暖了,你带回的衣裳也无多少合宜的,我想到那衣箱中找一找。”
对于大长公主的桓肃的宽和,我和公子都颇是不测。
“明光道不过戋戋贼人,却让你这你堂堂侍中去媾和,朝廷颜面何存。”公子的兄长桓攸皱眉道, “我觉得不当。”
“霓生,”他忽而道,“子曰乘桴浮于海,我今后也想去大海。”
“便是三年前,你分开桓府之前的那次。”
“如何了?”他问。
偶然我感觉公子约莫藏了一本黑账,我对他说过的甚么话他都记得,时不时就要翻出些猴年马月的事来与我实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