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玄面上一喜,随即向公子一礼,回身走开。
耳边传来水流淙淙的声音,除了船头的宫灯和公子飘然的身影,统统都隐没在夜色当中。他的衣袂在风中微微扬起,矗立的身形,似画上驾鹤的神仙。
俄然,他笑了起来。
想得倒美。我说:“那你呢?”
“我来掌舟。”
“如何了?”公子发明我站起来,问道。
“笑甚……”我说,嗓音沙哑。
仿佛还见到过桓瓖。
公子忽而将我细看,道:“你醉了?”
“你说的逛花圃,便是乘船?”
走出照影阁的时候,青玄忽而向公子说,他想回公子畴前的院子里清算些东西,彻夜在桓府中过夜。
公子正要说话,我打断道:“青玄说的有理,你在宅中的春衣并无多少,旧的既然有,不若便去寻些,过两日我等出发也好用上。”
他将手指悄悄抚摩我的脸颊,低低道:“笑我是个傻子。”
公子忽而对我道:“你可还记得前次与我夜游这园中的事?”
公子啼笑皆非;“霓生?”
我想了想,脑海中拂过那张脸。
公子拉着我的手,在花树下信步穿行,我望着在灯照和夜风中拂动的花枝,淡光下,几点花瓣飘散,如雨点般落在了公子的肩上,心中只觉非常沉醉。
呼吸扫过我的脸,轻而温热。
他病中昏昏沉沉,经常会说些胡话,我听罢,道:“子曰,道不可,乘桴浮于海。子不得志,方才有此念想。”
俄然,公子抓住我的双手,翻身将我压下。
公子却不觉得然:“子从不说无出处之言,他既说出来,可见念想已久。世人受他教诲的多,践行者却少,你我将来退隐,不若一试。”
那手臂颇是有力,我被他揽在怀里,只觉结壮又安稳,看着他,又笑起来。
仿佛发明我盯着他看,公子转过甚来看我。
我心中不有一喜。
如我所料,散席的时候,大长公主留我和公子在桓府过夜,公子蜿蜒推拒,说还要回宅中措置些公事,不成迟延。
我点头,随即抓住他的手臂,不满道:“你方才去了那边?怎将我交给那两人?”
我想我确切是喝多了。
……
“当时如何了?”我问。
公子道:“若明光道只是戋戋贼人,何故高出四州,所向披靡?明光道本日之势,天下诸侯无一可及,比拟之下, 我戋戋一个侍中又何足挂齿。若可将明光道之事处理, 乃天下之幸, 又何必计算戋戋浮名。”说罢,他向秦霸道,“此事,还请大司马定夺。”
“去给我讲故事。”
我说:“只要你单独一人?”
大长公主向秦霸道:“此乃大利天下之事,我等恨不能亲赴,岂敢禁止。”
公子讶然:“动了又如何?”
桓肃点头:“恰是。”
“好些了么?”他问。
我摇点头,仍看着他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