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王通所言,那条旧河道两旁长满了灌木和高草,人马颠末,可全然遮得看不见。这河道阔别通衢,在乡野和荒坡间颠末,时而蹿出狐狸等野物,可知人迹罕至。
吕稷用袖子擦一把汗,道,“是济北王世子!司马敛听他说,当下荥阳是个空城,内里只要大长公主和一干诸侯家眷,司马敛便马上率兵去追,拦也拦不住!”
我点头:“要的就是这般。”说罢,我转向吕稷,“老张安在?带我去找他。”
“畴前?”吕稷讶然。
那是我第一次跟着公子去荥阳的时候,他非要我跟着他溜出宫,到野地里去骑马探险。
老张讶然:“女君也想攻打荥阳?”
他指指远处:“荥阳到了.”
“荥阳?”王通神采骇怪,忙道,“据小人所知,荥阳并非空城。濮阳王等所率前锋五万人开赴,剩下十余万人仍驻在荥阳,何来空城之说?”
我笑笑,没答话,只表示他噤声。
那人道:“小人王通,在乡间运营客舍,一贯为秦王通报动静。这鸽信是昨日送到了, 另附了密信,上面说, 若四周有了兵变,便来刺探云女史动静,将这空缺的枝条交给女史。”说着,他又将一张字条拿出来让我看。
“女君对这河道怎这般熟谙?”走了一段以后,吕稷忍不住问我。
他想必是听了司马敛那番悔恨的言语想出此计,归正存亡未卜,不若博上一博。诸侯那边的人,在获得索邑被攻陷的动静以后,必然要在荥阳防备。司马敛全无领兵之才,一旦得胜,王世子便是他的护身符。
攻取荥阳之事,其实在看到公子的鸽信以后,我心中便已经打起了主张。
我心潮彭湃,忙让两个侍从停下待命,带着王通去找老张。
王通讶然,道:“恰是。那河道现在还在,只要村夫晓得,常日造屋掏掏泥沙。”
“恰是。”王通道,“小人祖辈皆在此地。”
“薛尚安在?”我又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