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公主道:“皇后放心,妾自是免得。”
大长公主亦暴露骇怪之色。
二人说了一会话,公子看我一眼,道,“本日霓生也跟从了母亲整日?”
公子将信将疑:“就算如此,与你何干?”
“元初怎在此?”她问。
大长公主笑了笑。
“功绩?”大长公主淡淡一笑,道,“你说,荀氏倒后,皇后要如何对于太子?”
“为何带上你?”
我说:“圣上既是中毒,待圣上病愈,则可据实以报,行废立之事。”
皇后不语,却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,置于案上。看去,只见那是一只金瓶,除了瓶身光闪闪的,却看不出独特之处。
“可我方才问了车夫,你随母亲去了白马寺。”
“朝中?”公子不置可否,却道,“霓生,若母亲要你卜问朝中之事,你亦奉告我。”
我听着这话,晓得他是信了,松一口气。
“本来这宫禁表里,另有诸多有志之士愿为圣上一搏。”她感慨道。
大长公主暴露恍然了悟之色,长叹一声:“竟是如此。”说罢,眼角潮湿,举袖哽咽,“痛哉吾弟!劳累半生,竟为亲生所害!”
“这般顺利之事,古往今来,何曾有过?”她说悠悠道,“你且看便是,皇后必不会比及陛下醒来,就会将太子撤除。”
荀尚手中有天子和太子,已是端坐正统,岂会因为一纸圣旨就跟着造反。且不说策划这些藩王和州郡发难有几分掌控,就算胜利地发兵而来,只怕兵马还没瞥见雒阳,荀尚已经动手将太后及一众同行刺了个遍。太后的圣旨不过是为了师出驰名,只要在手握胜券的时候才好用。
临别时,皇后对大长公主道:“荀尚虽监督中宫,然仍没法安插眼线到妾宫中来。且庾茂及后军将军等皆忠义之人,可助妾藏匿出宫。公主若要与妾议事,可托庾茂传信;若需求见面,亦可约以光阴,妾仍到这白马寺中。只是陛下性命危在朝夕,荀尚恐怕不会等候好久,你我须得着紧才是。”
“不过出去久了些,有甚好等。”大长公主这般说着,却暴露愉悦之色,拉过他的手,往府中走去。
“中宫安知?”她问。
“太医蔡允元,广知毒物。圣上方才倒下时,妾便疑其有诈,曾请蔡太医为圣上查验,蔡太医不久即辨认了出来。”皇后道,“可厥后,太子监国,便不再许我等出入陛下寝宫,为陛下治病的太医,亦是荀尚部下。公主可想过,这是为何?”
“这瓶中所盛之物,乃产自百越之地的蛊毒,名曰百日眠。中毒者,先是失语偏瘫,而后昏倒不醒,其症好似中风。荀尚用以暗害圣上的□□,恰是此物。”皇后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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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大长公主看了看公子,又看看我,意味深长,“元初不喜?”
我长叹一口气:“如公子所想,我方才说那些,乃是遁辞。”
大长公主惊奇不已:“哦?太傅竟敢如此不敬?”
大长公主亦看到了他,惊奇不已。
公子道:“儿见母靠克日总将霓生唤走,故有此问。”
皇后明显未曾想到她竟有这般韬略,听完以后,神采庞大,目中倒是炯炯有光。
皇前面色微变,忙道:“太后不肯么?”
我回到桓府的时候,已是傍晚。
皇后含笑地将大长公主搀扶起来,道,“我等皆为圣上奔走,救天下于水火,当不管相互。”
我无辜道:“能有甚么事?”见他不为所动,我解释道,“公主是去了白马寺,说要到小禅院去拜一拜佛。公主说她迩来也心神不宁,但怕主公和公子担忧,不让我说。”
不过他发明得迟了,本日,大长公主已经将网大抵布下,要动手捕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