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中仍夹带着些许炊火的味道,吹得人周身冷冽。
不过公子到底是有备而来, 衣袍下穿戴常日练武骑马时的装束, 挎上刀,很有些锐气。
那火势身为畅旺,如同一把庞大的火把,将一角夜空映红。夜风挟裹着火烟味,连永寿宫亦可闻得。
大长公主一下从榻上起来,紧问道:“此事确切?”
我眨眨眼:“公子不是说要我跟在前面么?有公子在我怕甚。”
“有甚可看,不久便可有动静。”她说。
太后点头,令少府卿何让犒赏了内侍和戴芾,又令将永寿宫中的统统属吏和宫人论功行赏。随后,她对太仆卿褚源道:“马上备车,我要往太极宫。”
大长公主马上站起家来:“何事?”
我望着外头,心中七上八下。不过跟其别人分歧,我在乎的不是宫里,而是荀府。不晓得曹叔他们筹办得如何了,我那暗号,不晓得他们可曾看到……
我骑马跟在公子身边,望着四周,内心倏而起了警悟。不由伸向腰边,握了握方才挑的一把短刀。
但这动机也只是一闪而过,更多的,是一些柔嫩的东西,从心底浮起,垂垂将思路充盈。
这是天子赐给公子的。在统统出入宫禁的通行符节当中,此物最是贵重,都是受天子宠嬖的近侍才有,见之如见圣谕,任何人不得禁止。公子从河西挞伐返来以后,天子对他甚是看重,以此物为嘉赏。
大长公主浅笑,看着公子,目中皆是高傲。
正心猿意马之时,殿外忽而传来些喧闹之声,将我的思路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