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的鞭子挥个不断,我望着火线夜色中一处若隐若现的宫室,心中有了计议。
“你如何?可曾受伤?”他吃紧问道。
“公子!”我仓猝爬起来,将马车拉住。
大长公主面上仍有些惨白之色,却强自平静。
我不信赖,方才他们打斗的时候,我明显看到那贼人用刀捅了公子的腹部。可当我细心瞅向那边,却发明无缺,只是环锁铠上有一些刀刺留下的陈迹。
“就在那边,你要看?”
可惜他倒也手快,一把抓住车壁,竟是没有跌落下去。不过这般动静甚大,吓到了内里的太后和大长公主,我听到她们惊呼了一声。
荀尚已死,残剩翅膀破罐破摔自是很有能够,但按这些人设伏的路数来看,却绝非残兵溃将做得出来。且以方才打斗之势预算,这些刺客加起来足稀有十,围捕荀尚乃是筹划已久的事,连他安排在太后身边的盯梢都被算得无一遗漏,从那里又跑出这很多人?
“太子之事?”太后与大长公主相视一眼,紧问,“太子出了何事?”
“公子如何?”我问道,将他打量,“那人可伤了你?”
“太后及大长公主?”宋渌吃一惊,忙看向鸾车。这时,我将车帏开启,大长公主搀着太后,从车高低来。
公子点头。
当前一人阿道:“我乃皇后宫中大长秋宋渌!来者何人,竟敢擅闯宫禁?”
待我看清,只见二人打斗已经结束。那人瘫在地上,胸口被刀贯穿。而公子立在一旁,喘着气。
宋渌看到她们,忙领着世人施礼,伏拜一地。
司马门内的一处配房里,点着灯。那尸首横陈在一张榻上,身上覆着一张素帛。
见公子来到,他暴露讶色。
桓瓖道:“鞠问过他的亲随,只说是中了箭,那边飞来的却不晓得。不过苦战时,谢蕴确曾令军士放箭。”
天上的云气被风吹开,玉轮暴露半张脸。我方才因为躲箭下了马,正瞅着一匹要跳上去,俄然闻得身后有人惊叫起来。转头,却见是两个刺客不知何时摸了上来, 正与车驾旁的侍卫缠斗。而驾车的驭者已经被刺中胸口,倒在了车前。
马匹虽无防护, 奔驰起来却势不成挡, 宫道口的刺客一下被冲开, 抛到了前面。侍卫们引着车驾往太极宫奔去,可未驰出多久,火线又蹿出些人来,只听惨叫声起,火线的两骑侍卫已经中箭倒地。
马跑得太快,车轮的声音将那人的声音盖了去。
桓瓖表示他看看城门边上一片被俘的叛军,不无讽刺:“太子如果未薨,他们怎另有性命在此?你是不知,太子疯了普通,竟令他们不得胜便他杀。”
“公主放心,奴婢将他抛下了。”我一边答道,一边用车帏将短刀上的血擦洁净。
我不睬他,再将别处打量。只见他虽因为滚打,身上脏了些,但确切没有伤口;而他的脸昂着,上面虽沾着些泥,却毫不影响他一副洋洋得意之态。
我说:“公主与太后且坐稳,将帘子遮好,不成出来!”
桓瓖微微点头,道:“彻夜宫中多事,保卫最严的便是太极宫,未查明之前,确是去太极宫最为安稳。”
护送车驾的马匹足有七八匹, 侍卫们摈除着并做一处。
大长公主毕竟惜命,忙将车帏捂好。
我闪身躲开他的刀锋,俄然勒住缰绳。那人站立未稳一个趔趄倒了下去。
此法甚是有效, 月光被云遮住, 四周浸入暗中,弓箭皆成了无的放矢。但是刺客明显有备而来, 火线兵器声响起,竟是掩杀了过来。而此时,火线也大乱, 竟是被前后夹攻。
皇后忙道:“妾方才闻知时,亦马上遣人将殿中诸卫召来。只是因太子之事,只怕一时难以□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