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了?”公子转头,问道。
“我等奉府尹及校尉之名,将这些赃物及人贩带往府中查验。”他朗声道,说罢,不等那些人回过神来,独自领着世人前行。
我骑马路过各处街道时,只见很多人家灯火敞亮。一些贵族高门自有家人部曲执刀拿棒守在宅子内里,而仍然不晓得产生了何事的人家,也大门紧闭,只在墙头探着脑袋,往宫城的方向翘首张望。
军士们见得腰牌,又得知是来帮手的,神采即和缓下来,收起兵器,施礼道:“本来是李司马,多有获咎,校尉就在府中,司马请进!”
公子道:“你那日就说要去寻药,还未好?”
“……司马门乃同往内宫重地流派,如何对付了事?令北军再增派一千人过来,彻夜这些碎石烂瓦, 定要清理洁净。”他说。
幸亏,还无人顾及此处。藏书阁中黑灯瞎火,一片死寂。
“无事,”我皱皱眉,“约莫是着了凉,有些肠胃不适,过得半晌就好。”
我望着公子,仍皱着眉头,似在忍耐不适,又暴露不舍之态。
我说:“路上有些事担搁了,故而来迟。”
我心想都易了容,另有甚好怕。不过曹麟既然考虑至此,自有他的事理。
微小的月光堪堪照进半边巷子,我望去,出乎料想,除了曹叔和曹麟二人,另有好些人也在,一眼看去,足有三十余人。
我下了马,往荀府门前窥觑。只见人影绰绰,军士举着火把,将府内府外照得透明。荀府内也有府兵,大门紧闭,与府外的兵马对峙。有人在墙内大声痛骂,说荀尚是辅弼太子的重臣,是太傅,对天子忠心耿耿,诛杀他的皇后、谢氏、梁王等人都是乱臣贼子如此。
我忙道:“不必,回宫还要好久,我骑马归去便是。”说罢,我向公子和桓瓖一礼,回身而去。
此门直通后园,四周并无甚么人居住,军士大多都奔向了前院拿人,比拟那边腾起的火光和传来的呼喝尖叫,这边甚为安静。
“我让内侍派人送你。”公子道。
城头上的确是平原王。
我心想,曹叔不愧跟了祖父很多年,偷鸡摸狗的本领学得比我更胜一筹。我只发起去偷京兆府库中的士卒衣服,不料他连府吏的腰牌都偷了。
曹麟却没有多言,却俄然抓住她的手臂,把她拉起来。
“若想活命,便莫出声。”他对伏姬道,“若不顺服,你性命难保。”
挨着荀府后园的门四周,有一处巷子,能够藏人。我避开军士的眼线,赶到巷子里的时候,曹叔和曹麟都等待在了这里。
可才走到楼下,俄然,一声尖叫突然响起,将我惊住。
我擦了把汗,晓得梁王还未脱手,本身来得不算迟。
我吃了一惊,看向曹叔,他淡淡一笑,仿佛早已晓得。
公子看着我,半晌,道:“霓生,你回府去吧。”
曹麟愣了愣,忙止住拉扯她的人,半晌,看向我。
没多久,那处小门被撞开,军士们叫唤着,冲了出来。
二人说着话时, 一名将官走来, 问平原王如何措置东宫的降兵。
“霓生,你去了那边?”曹麟看到我,如释重负,“我觉得你出了何事,几乎要去寻你。”
我一起沿着宫道驰出,未多时,便出了皇城。
现在宫中的事已经安定,我不必再担忧公子的性命之虞,便该考虑本身的事了。
宫城中的事,虽仍未涉及出雒阳城内,但很多人亦被惊扰。
我小声道:“当时是好了,不过反几次复……”
公子的腰牌,公然甚为好使。
我认出来,这恰是阿谁暂住在藏书阁里的伏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