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士们见得腰牌,又得知是来帮手的,神采即和缓下来,收起兵器,施礼道:“本来是李司马,多有获咎,校尉就在府中,司马请进!”
曹麟将一套士卒的衣服递给我,我当即换上,虽身量大些,但把多余的袖子卷起,也无甚毛病。包含我在内,统统人都在脸上做了些工夫。曹麟黏上了络腮胡子,我则是加了小胡子和粗眉,看上去皆与原貌大相径庭。
我望着公子,仍皱着眉头,似在忍耐不适,又暴露不舍之态。
公子看着平原王,未几,辞职而去。
看去,却见是一个女子被人从角落里揪了出来。
“不可。”曹麟低声道,“她看到了你我的脸。”
听那声音,倒是荀凱。
一时候,世人哗然,群情激愤。府外的军士动起手来,抬来一根房梁,朝大门撞去。
“我等奉府尹及校尉之名,将这些赃物及人贩带往府中查验。”他朗声道,说罢,不等那些人回过神来,独自领着世人前行。
我骑马路过各处街道时,只见很多人家灯火敞亮。一些贵族高门自有家人部曲执刀拿棒守在宅子内里,而仍然不晓得产生了何事的人家,也大门紧闭,只在墙头探着脑袋,往宫城的方向翘首张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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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在门外的军士瞥见我们,神采严峻地拿起兵器,喝令我们止步。
“我让内侍派人送你。”公子道。
我虽心中迷惑,但没有工夫担搁。门上却没有锁,我排闼出来,点了灯,直上二楼。
“格杀勿论。”平原王冷冷道。
京兆府乃为保全雒阳治安而设,荀府内哄起来时,不管哪边占了上风,京兆府来人皆再公道不过。京兆尹赵绾是个见风使舵的人,只要太后这边成赛过之势,他会毫不踌躇地投诚过来。不过现在情势未明,他自是装聋作哑无所行动,以是,我们行动快些,便不会碰到京兆府的真兵。
话才出口无多时,俄然,领兵的司马祥俄然大呼一声倒地,世人看去,却见是他肩上中了一箭。
我吃了一惊,看向曹叔,他淡淡一笑,仿佛早已晓得。
我小声道:“当时是好了,不过反几次复……”
平原王面无神采:“既是太子侍从,便该在太子倒行逆施时加以劝谏,助纣为虐,岂有无辜?”
公子的腰牌,公然甚为好使。
我忙道:“不必,回宫还要好久,我骑马归去便是。”说罢,我向公子和桓瓖一礼,回身而去。
公子道:“你那日就说要去寻药,还未好?”
曹麟愣了愣,忙止住拉扯她的人,半晌,看向我。
曹麟眉头皱起。
我认出来,这恰是阿谁暂住在藏书阁里的伏姬。
“若想活命,便莫出声。”他对伏姬道,“若不顺服,你性命难保。”
二人说着话时, 一名将官走来, 问平原王如何措置东宫的降兵。
平原王一笑,道:“宫中之事, 何时传得慢过?我稍后便领兵入内宫, 搜捕那些贼人, 为太后压惊。”
荀凱一贯傲岸,又有功劳加身,我觉得如许的人,必是有几分血性,在听到荀尚被杀的事以后,绝望之下,会率着府兵出来决死一搏。
曹叔倒是毫有害怕,上前大声道:“我乃京兆府司马李振!奉赵府尹之命,前来助东夷校尉缉捕荀党!”说罢,亮出腰牌。
公子看着我,半晌,道:“霓生,你回府去吧。”
我一起沿着宫道驰出,未多时,便出了皇城。
公子微微点头,没有言语。
许是发觉到了伤害,伏姬更是惊骇,跪在曹麟面前,声音颤抖得不成模样:“妾甚么也不知……将军……将军放过妾吧……”
见我暴露讶色,曹麟笑笑:“我父亲另有事要办,你放心,他们几个力量大,充足搬走那些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