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毫无疑色,行个礼应下以后,自去筹办。
我这番话,虽用心说得七拐八绕,但短长之处亦一语点名。
曹麟道:“我父亲说,你一人在雒阳,终是势单力薄,若遇费事,定要去找我们。”
“去淮南?”长公主问,“为何?”
我点头。
曹麟仿佛感觉有理,没有反对,却面露难色,挠挠头:“可我另有旁事,不能随你去。你迟半个月再去如何?我可送你。”
荆州及四周州郡皆鱼米之乡,多有粮商,这我自是晓得。
我想了想,道:“保护也可,婢子就算了。”
出门前,我曾托桓府里的人替我去淮阴侯府送信,也不晓得沈冲晓得未曾。内心叹口气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我算了算,一月不见,乃有九十秋。也不晓得我不在沈冲身边,他会不会想我……想到昨日他看我的目光,耳根又是一热,我忽而生出了些壮志未酬何故家为的豪情,感慨满怀。
曹麟拉下脸,不客气地说:“霓生,你但是拿我们当外人?”
到了槐树里,才进院门, 我就看到了曹麟。
事出俄然,我内心非常计算了一番。
马车摇摇摆晃,不久以后,洛阳的城墙已经被甩在了身后。
曹麟见我神采,毫不料外,对劲道:“如何?可算得无懈可击?”
“如此,你速速归去才是,细心祭扫,以告先人。”她语重心长道。
我本来并未希冀曹叔这么快将此事办好,筹算着须得过上两三个月再图后计。不想曹叔这般替我着想,隔月就将籍书送了来,将我本来的打算全然大乱。但对于我而言,拿回祖父的田宅乃是首要之事,相较之下,其他皆无关紧急。
我接过来看了看, 面前一亮。
曹麟目光闪了闪,笑笑:“也不是多大的买卖,不过是从那边运些粮食出去卖。”
但此事非同平常,要找帮手,须得知根知底,谈何轻易。事急从权,故而我只好乞助于曹麟。
当然,身上有这很多值钱之物,我天然不会当真单独上路。且如先前对曹麟所言,我一个远道而来的有钱孀妇,身边天然要有仆人。
“那夜这么多军士冲出来,乱哄哄的,他们贼喊捉贼也不必然。”他说。
他就算现在晓得又如何?大发脾气么?
想让长公主出钱,公然还是装神弄鬼好使。
“我就知你必不会教我久等。”曹麟笑嘻嘻地说道, 将一张纸递给我。
正这么想着,我俄然又感觉本身实在多虑。
盘算了主张,我收好籍书,对曹麟道:“我本日便解缆回淮南。”
他叫老张过来,将我要去淮南的事奉告他。又让他将另一个叫吕稷的人叫来,叮咛了一番。
“放心好了,我父亲的本领你还不知?有甚可担忧。”曹麟不觉得然,道,“这倒是巧,我父亲也要我这般转告你。”
我坐在马车里,透过车窗望着外头的天气,忽而想,公子此时约莫要放学了吧?也不晓得此事他得知了,会不会又莫名其妙发脾气。
看到这个名字,我啼笑皆非。
“奴婢晓得。”我说。
三人一起上路的时候,已经是申时。
曹麟笑笑:“这有何难,老张便是。且益州往淮南,一个仆人如何够,我再多给你寻个保护,再加个婢子。”
我谢道:“公主恩德,奴婢没齿难忘。”
我说:“这籍书是捏造的?”
长公主又令人赐了我两千钱,道:“云氏之贤,乃天下闻名。这些财帛你拿去,也为我购置些三牲酒肉,聊表情意。”
我晓得这个名字的来源, 因为这是我给我本身取的。
“曹叔现在在那边?”我问曹麟。
比如,他扯谎的时候,会不经意地玩弄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