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未见过公子如许,定定看着,只觉不知他又会做出甚么我从不晓得的事来。
公子问:“阿媪本日可做了黄酒和酥饼?”
俄然,他将鱼叉扎下,在水面上溅起水花。待他再将鱼叉拿起来,只见上面已经叉着一条鱼,在叉尖上徒劳地挣扎。
我笑笑,不再谦让,风雅地接了过来。谨慎地在上面吹了几口气,咬下一点。
未几,禾草被点起,公子将干柴架在上面,将火拨旺。
阿丁明显细心教了公子如何烤鱼,不一会,公子抱来柴火,在一处空位上堆好,还用石头叠起了灶,用树枝把鱼穿好,架在上面。
我瞅他:“甚怪不得?”
“打了多少?”公子问。
我早已经风俗,自如地跟在公子身边,赏识着周遭景色。
公子不时翻动着,鱼皮和鱼肉的色彩垂垂变黄,鱼油在上面点点炸开,闻着那味道,我也不由咽了咽口水。
公子:“……”
说罢,他将袖口拉起,将袍裾别到革带上,又脱了鞋袜,将袴腿折到膝上。
公子却神采自如,仿佛一个雒阳的王谢世家公子,天生就会捕鱼。待得将衣服整好,他拿着鱼叉踏入水中,独自朝水深处走去。
世人亦晓得公子的名声,看他辞吐举止,大多暴露赏识奖饰之态。而如平常普通,很多女眷躲在屏风、窗背和门后朝公子窥觑,秋波暗送。
朱阿媪道:“他虽也生得都雅,可男人女子终是分歧,声音举止皆各有异。若说谁看不出来,不过未曾用心罢了。”
我了然,看看公子,心想以他那挑食的脾气,也不知这黄酒酥饼有多好吃,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。
谯郡的阵势比淮南陡峭,一眼望去便是郊野天涯,无山川起伏。这般时节,农田已经收割,田土上堆着一个个草垛,马蹄踏过田间巷子,惊起一群群的麻雀。
我觉得公子又是捕鱼又是烤鱼,大抵也玩够了,要回老宅里去。可过了岔道口,我发明他又去往了另一个方向。
我的兴趣也起了来,道:“公子畴前来此处做甚?游水么?”
我讶然:“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