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严峻,容我三思再议。”说罢,她却看着我,“你先前说此策有好有坏,坏处又是如何?”
我顺服道:“公主放心,奴婢晓得。”
我说:“话虽如此,可中风之症难治,公主亦晓得。若要保圣上必定醒来,也只要靠此人。”
长公主道:“何事?”
子时之前,长公主已经将金子供奉到了浮图祠里,封闭流派。我设下构造偷梁换柱以后,大风雅方地现身,沐浴换衣,又大风雅方地与长公主一起回到浮图祠中,作法问卦。
我莞尔:“豫章王虽不在,可奴婢听闻宁寿县主还在雒阳打理王府之事。”
室中倏而温馨下来。
我说:“不过公首要破此局,亦并非没法。”
至于为何不成让他晓得,来由有二。
我说:“恰是。公子助奴婢祭奠先人,心诚之至,感于上天。故而奴婢先报酬谢公子,特为陛下的病症出了一策。只是圣上毕竟乃天子,此策有好有坏,还须公主决定。”
长公主定定看着我,似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对于梁王如此知心的作为,皇后自是非常对劲,大加赞美。
我掐了掐指头,道:“彻夜子时乃是大吉。”说罢,眉头皱了皱眉,“只是……”
“宁寿县主?”长公主讶然,“她一个女儿家,说得何事?”
长公主点头,却皱眉道:“圣上对豫章王如此倚重,方入朝便以高官加身,岂料一旦有事,他亦与别人普透明哲保身,任由荀氏反叛。现在皇后图谋不轨,他又退得更快,将大事交与他,我甚为不放心。且你安知豫章王不会将我卖了?”
二百金毕竟比二十金多多了,也沉多了。故而设构造的时候,我须得破钞了一番工夫。
我叹口气,道:“此事本是无解,现在奴婢得天意所示,全仰仗公子之力。”
公子畴昔,与世人见了礼,再看了看太后, 目光亦沉重下来。
梁王公然有动静。
我问:“上回在东宫时,豫章王说要去官就国,不知他去了么”
这般费事,启事无他,乃是为了避开公子。
“皇后说荀氏毒害陛下时,曾提及太医蔡允元,说此人广知毒物,公主可还记得。”
长公主想了想,道:“有这等事,如此说来,倒是不成用。”
“不是时候。”我叹口气,“此事连累者,皆内宫皇室,较荀尚等连累更大。阳气若不敷,只怕不但卜算无果,反而要累及公主。”
长公主点头,长叹一口气。
“二百金?”长公主亦暴露些骇怪之色,好一会,点头:“如此,你早做筹办。”
“到了这一步,圣上已是不成希冀。”我说,“此既为下策,便是只为后路而计。公主乃聪明之人,识时务者,自当有所弃取。”
“故而圣上身边须得人保护。皇后有荀氏之鉴,不管内卫还是北军诸营,都比荀氏把握更紧。殿中将军庾茂、程斐,倒荀时跟随皇后,已是不成信。长公首要保护圣上全面,唯有另寻别人。”
这个数,并非我一时心血来潮开大价,而是我已经决定,这是我最后一次装神弄鬼。一来这毕竟不是正道,做多了不免暴露马脚,结果难测;二来,田宅的地契已经在我手中,分开桓府的机会就在不远。待得此事完了,我便按先前的计议,分开桓府。二百金,加上我买地剩下的余财,充足今后华侈。
我说:“圣上虽可治,但皇后把握禁军大权。她杀了太子、荀氏和谢氏,孤注一掷,本已十拿九稳。圣上一旦醒转,他们必是自知大难临头,难保不会做出弑君之事。”
长公主皱眉,道:“下毒之事不过皇后骗局,那蔡允元便是虎伥。”
“此法有高低两策。”我说,“所谓上策,行事最易,其生门,乃在圣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