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忙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长公主看着我,少顷,笑了起来。
我说:“这些日子,梁王可有动静?”
公子畴昔,与世人见了礼,再看了看太后, 目光亦沉重下来。
我说:“皇背工握禁军,自是不会放豫章王出去。不过圣上若能出去,则可省了此事。”
我说:“恰是。公子助奴婢祭奠先人,心诚之至,感于上天。故而奴婢先报酬谢公子,特为陛下的病症出了一策。只是圣上毕竟乃天子,此策有好有坏,还须公主决定。”
我说:“自高祖分封以来,诸侯王日趋势大,乃是众所周知。虽朝廷多有减弱制衡之策,但见效甚微。如赵王和梁王,虽明面兵马各是两万,但私兵部曲奴客恐远多于此,且多年来,王国藏匿资财之事从不罕见,一旦纠结反叛,朝廷只怕难以弹压。”
长公主神采猜疑。
“怎讲?”
长公主发觉到,问:“时候不好?”
“以豫章国之力,若皇后以豫章王为患,又岂会放他就国?此事既然可成,便可见皇后已对豫章王不再顾忌。”
我则精力抖擞,待他熟睡以后,悄悄分开。
长公主皱眉,道:“下毒之事不过皇后骗局,那蔡允元便是虎伥。”
长公主道:“自是皇后以圣上名义下诏,将平原王立为太子。”
“如何?”待我一番装模作样以后,长公主问道。
我说:“只要皇后杀皇太孙,诸侯王必反诸侯王多年来之以是相安无事,乃是天子仍在,师出知名罢了。皇太孙一旦被皇后所害,天下便堕入无君之境。各诸侯王早已虎视眈眈多年,现成的良机又怎会错过?圣上虽在,但已形同废人,只要打着清君侧的灯号,大家皆可攻入雒阳。故于此事而言,大患并非在皇后和庞氏,而是诸侯王。一旦诸侯王反叛,天下将重陷战乱当中,玉石俱焚。”
这一步一步,都是我在淮南赎地以后就想好的,若无不测,年前便可结束。而在大事完成之前,我须得步步谨慎,稳妥为上。
“这便是奴婢所说的下策。”我说,“万一圣上不得医治,公主当务之急,便是守住先帝基业,以防大乱。”
我点头:“恰是。”
长公主目光动了动,道:“哦?竟有此事?”
“圣上?”长公主迷惑不已,半晌,明白过来,大吃一惊,“你是说,圣上的病可治?”
长公主忙问:“何时?”
“当时的丞相贾勉中风不成言语,服下蔡敏的药以后,第二日便暴亡。朝廷以暗害重臣之罪,将蔡敏拘系下狱,不日以后,蔡敏即非命狱中,此药亦再无声气。”
“可一旦到了这一步,圣上又将置于何地?”
不过,并非是对皇后脱手脚,而是对皇后大献殷勤。
我应下,施礼退去。
“就算如此,长公主亦不会亏损。”我说:“秦王就算有野心,也并非贪婪无谋之辈。他在辽东掌兵七年,若要弑君自主,早已攻来。而他循分至今,何故?乃是他亦晓得名正言顺之道。古往今来,仅凭兵马篡位者,鲜有善终。且当今天下诸贵爵国皆养兵,一旦有人开了以武篡位之例,则动乱之始,他便是得了雒阳,亦不得不堕入四方征讨不得安宁。孰利孰弊,秦王自有计算。秦王若想坐稳天下,便须得尊者出面为之正名。公主但想,到了当时,他当乞助何人?”
公子在太后榻前照看的时候,长公主朝我使了眼色。半晌,她起家出去,我也跟着出了殿外。
对于大事,长公主费钱一贯舍得。故而当她听到这个数的时候的时候,神采间固然非常肉疼,但到了第二日,她还是拿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