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晓得她这是装蒜，公子的去处，不成能瞒得过她。
“怎讲？”
“就算如此，长公主亦不会亏损。”我说：“秦王就算有野心，也并非贪婪无谋之辈。他在辽东掌兵七年，若要弑君自主，早已攻来。而他循分至今，何故？乃是他亦晓得名正言顺之道。古往今来，仅凭兵马篡位者，鲜有善终。且当今天下诸贵爵国皆养兵，一旦有人开了以武篡位之例，则动乱之始，他便是得了雒阳，亦不得不堕入四方征讨不得安宁。孰利孰弊，秦王自有计算。秦王若想坐稳天下，便须得尊者出面为之正名。公主但想，到了当时，他当乞助何人？”
“怎讲？”
我说：“梁王确有反心，只是害怕皇后阵容，只得卑曲巴结避人耳目，以待机会。”
我叹口气，道：“所谓坏处，便是此事毕竟算及天子，即便胜利，也要伤桓府福泽。”
“二百金？”长公主亦暴露些骇怪之色，好一会，点头：“如此，你早做筹办。”
长公主的脸上暴露希翼之色，半晌，却道：“可他是皇后的人，就算我去找他，他如何肯助我？他既是如此妄图名利之人，又怎保他不会去皇前面前卖了我？”
长公主目光炯炯，未几，变得沉着而果断。
不过，并非是对皇后脱手脚，而是对皇后大献殷勤。
我说：“如此，便只要寻觅制衡之道。若要震慑皇后及诸侯，非手握十万以上重兵者不成为。”
我说：“只要皇后杀皇太孙，诸侯王必反诸侯王多年来之以是相安无事，乃是天子仍在，师出知名罢了。皇太孙一旦被皇后所害，天下便堕入无君之境。各诸侯王早已虎视眈眈多年，现成的良机又怎会错过？圣上虽在，但已形同废人，只要打着清君侧的灯号，大家皆可攻入雒阳。故于此事而言，大患并非在皇后和庞氏，而是诸侯王。一旦诸侯王反叛，天下将重陷战乱当中，玉石俱焚。”
长公主神采无波无澜。
长公主沉吟半晌，又道：“如你所言，豫章王将国中兵马调来，可就算进得雒阳，还须得入宫城，难道要先大战一场？”
“他？”长公主嘲笑。
对于大事，长公主费钱一贯舍得。故而当她听到这个数的时候的时候，神采间固然非常肉疼，但到了第二日，她还是拿了出来。
如我所愿，因得白日驰驱，夜里，公子睡得很早。
“竟有此事。”长公主了然，又道，“可现在已畴昔多年，若此药已失传，如之何如？”
公子畴昔，与世人见了礼，再看了看太后, 目光亦沉重下来。
我说：“现在太后又卧病，只怕命数有变，须得再算。”
“你是说，太后？”
那风寒较畴前更加凶悍，且反几次复，总不见好。太后的身材由此衰弱下去，畴前的旧疾也跟着复建议来，烧热不竭，复苏过来也总说这里痛那边痛，非常折磨。
“不必公主去找他，他自会来找公主。”
室中倏而温馨下来。
我说：“不过公首要破此局，亦并非没法。”
“宗室。”我说。
二百金，是畴前的十倍。
长公主道：“可他已经回了豫章国。”
“到了这一步，圣上已是不成希冀。”我说，“此既为下策，便是只为后路而计。公主乃聪明之人，识时务者，自当有所弃取。”
“以豫章国之力，若皇后以豫章王为患，又岂会放他就国？此事既然可成，便可见皇后已对豫章王不再顾忌。”
长公主目光微亮，忙问：“如何出去？”
我点头：“如此，诸侯王可会情愿？”
我说：“若圣上不治，又无储君，诸侯王必反。而圣上一旦可主事，这天下便还是圣上的。诸侯王如散沙，无号令之名，则难以聚结，不敷为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