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头:“如此,诸侯王可会情愿?”
长公主皱眉:“你是说,他们会谋反?”
长公主神采无波无澜。
长公主问:“如之何如?”
我叹口气,道:“此事本是无解,现在奴婢得天意所示,全仰仗公子之力。”
“不是时候。”我叹口气,“此事连累者,皆内宫皇室,较荀尚等连累更大。阳气若不敷,只怕不但卜算无果,反而要累及公主。”
“他?”长公主不觉得然,“他那般惜命之人,已经被逼得去官就国,恐怕不会应许。”
长公主神采猜疑。
先前,他已经对我鬼鬼祟祟的行迹有了思疑,我各种瞎掰才对付畴昔。现在他不消上朝又不去国子学,白日里,我很难找到合适的来由在他面前脱身。
“圣上病体可见好转?”我又问。
我面露难色,嗫嚅道:“可奴婢分开了府中,在内里便无依无靠,如何糊口?”
才踏入太后寝殿, 一股浓厚的药味便劈面而来。宫人们来交常常, 脚步轻得听不到, 皆愁云暗澹。
我说:“是,也不是。”
“如何?”待我一番装模作样以后,长公主问道。
长公主看着我,少顷,笑了起来。
这是宫变那夜以后, 我头一次来太后宫。
“虽复苏,仍说不出话来,也不成自行转动。我与他说话,其状也是愈发聪慧,也不知听不听得出来。”说罢,她问我:“你可有良策?”
长公主松口气,随即和颜悦色:“这你放心,霓生,若此事可成,你乃是首功;便是去赎罪,你也是桓府功臣,我必不虐待于你。”
第四日的午后,公子一行回到了雒阳。
“此法有高低两策。”我说,“所谓上策,行事最易,其生门,乃在圣上。”
我说:“若圣上不治,又无储君,诸侯王必反。而圣上一旦可主事,这天下便还是圣上的。诸侯王如散沙,无号令之名,则难以聚结,不敷为患。”
我说:“蔡氏世代行医,最特长的便是毒物,前朝太医蔡敏曾配过一剂药,叫风回散,凡人服下,未出三刻即毙命;而中风者服下,则可瞬息见效,病愈如初。”
我掐了掐指头,道:“彻夜子时乃是大吉。”说罢,眉头皱了皱眉,“只是……”
长公主想了想,道:“有这等事,如此说来,倒是不成用。”
“宗室。”我说。
我晓得她这是装蒜,公子的去处,不成能瞒得过她。
我说:“常言灯下黑,豫章王这般看似黯然失势的人,方为最好。”
我说:“皇背工握禁军,自是不会放豫章王出去。不过圣上若能出去,则可省了此事。”
我莞尔:“豫章王虽不在,可奴婢听闻宁寿县主还在雒阳打理王府之事。”
“此难要解,只怕较先前更加烦琐。”我叹口气道。
“当时的丞相贾勉中风不成言语,服下蔡敏的药以后,第二日便暴亡。朝廷以暗害重臣之罪,将蔡敏拘系下狱,不日以后,蔡敏即非命狱中,此药亦再无声气。”
我说:“据奴婢所知,桓氏及沈氏仍有好几位未许人的闺秀,皆知书达理,才貌出众,恰是秦王妃的上佳之选。有太后和董贵嫔在,此事当是不难,想来秦王也必是乐意。”
这个数,并非我一时心血来潮开大价,而是我已经决定,这是我最后一次装神弄鬼。一来这毕竟不是正道,做多了不免暴露马脚,结果难测;二来,田宅的地契已经在我手中,分开桓府的机会就在不远。待得此事完了,我便按先前的计议,分开桓府。二百金,加上我买地剩下的余财,充足今后华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