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王公然有动静。
二百金,是畴前的十倍。
我谦道:“此乃上天所示,奴婢不敢居功。”
这个数,并非我一时心血来潮开大价,而是我已经决定,这是我最后一次装神弄鬼。一来这毕竟不是正道,做多了不免暴露马脚,结果难测;二来,田宅的地契已经在我手中,分开桓府的机会就在不远。待得此事完了,我便按先前的计议,分开桓府。二百金,加上我买地剩下的余财,充足今后华侈。
长公主点头:“言之有理。”
“故而圣上身边须得人保护。皇后有荀氏之鉴,不管内卫还是北军诸营,都比荀氏把握更紧。殿中将军庾茂、程斐,倒荀时跟随皇后,已是不成信。长公首要保护圣上全面,唯有另寻别人。”
我说:“皇背工握禁军,自是不会放豫章王出去。不过圣上若能出去,则可省了此事。”
我说:“常言灯下黑,豫章王这般看似黯然失势的人,方为最好。”
二百金毕竟比二十金多多了,也沉多了。故而设构造的时候,我须得破钞了一番工夫。
我说:“若要阳气充分,须得二百金来化。”
长公主吃紧问道:“怎讲?”
“半月前就去了。”长公主说着,叹口气,“传闻王后的病又重了。他就算不走,朝中之事他也管不到了,留在雒阳亦是无益。”
长公主问:“何事?”
公子在太后榻前照看的时候,长公主朝我使了眼色。半晌,她起家出去,我也跟着出了殿外。
对于大事,长公主费钱一贯舍得。故而当她听到这个数的时候的时候,神采间固然非常肉疼,但到了第二日,她还是拿了出来。
长公主点头,却皱眉道:“圣上对豫章王如此倚重,方入朝便以高官加身,岂料一旦有事,他亦与别人普透明哲保身,任由荀氏反叛。现在皇后图谋不轨,他又退得更快,将大事交与他,我甚为不放心。且你安知豫章王不会将我卖了?”
长公主道:“可他已经回了豫章国。”
长公主问:“何谓万一?”
长公主沉吟半晌,又道:“如你所言,豫章王将国中兵马调来,可就算进得雒阳,还须得入宫城,难道要先大战一场?”
长公主问:“如之何如?”
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“此难要解,只怕较先前更加烦琐。”我叹口气道。
“到了这一步,圣上已是不成希冀。”我说,“此既为下策,便是只为后路而计。公主乃聪明之人,识时务者,自当有所弃取。”
长公主目光微亮,忙问:“如何出去?”
“哦?怎讲?”
太后卧在榻上,双目紧闭, 人事不省。
太后病重之事干系严峻,公子并无怠慢, 如同去河西时普通抓紧赶路, 风雨无阻。
“我说了不会虐待你,便说到做到。”长公主道,“云霓生,你莫非觉得我会诓你?”
“不必公主去找他,他自会来找公主。”
我叹口气,道:“所谓坏处,便是此事毕竟算及天子,即便胜利,也要伤桓府福泽。”
先前,他已经对我鬼鬼祟祟的行迹有了思疑,我各种瞎掰才对付畴昔。现在他不消上朝又不去国子学,白日里,我很难找到合适的来由在他面前脱身。
这般费事,启事无他,乃是为了避开公子。
我点头:“恰是。”
长公主定定看着我,似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子时之前,长公主已经将金子供奉到了浮图祠里,封闭流派。我设下构造偷梁换柱以后,大风雅方地现身,沐浴换衣,又大风雅方地与长公主一起回到浮图祠中,作法问卦。
长公主暴露了忧色,却又踌躇:“如你所言,这回风散虽有奇效,可究竟是毒物,圣上服下,若万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