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杀他倒是轻易,庞氏若倒了,朝廷天然也要拿他祭刀。”
我想了想,笑嘻嘻:“那公子就去买十斤蟹,我剥给公子吃。”
平原王叹口气:“她对我与母后忠心耿耿,如果用得上,想来她必也不会踌躇。”说罢,他却又皱了皱眉头,“只是如你所言,太子、帝、庶子、后宫皆无以抵挡,那么东宫、太极宫、太后宫及诸皇子难道……”
“其二,便是以一报酬中宫傀儡,坐镇与中宫当中,为皇后替人。”我说,“皇后乃国母,放眼天下,唯二人可当此任。一为太子妃,然其自是不成;而则是……”我说着,顿了顿,嗫嚅道,“二则是平原王妃。”
曹麟正要开口,曹叔打断道:“至于起因,今后你会晓得。”
“所谓借力,便是借周遭星官辅弼之力。此辅弼之力,有分为两面。其一,北极摆布,诸星环列,乃翊卫之象。皇宫内卫,皆为帝星辅弼,可环卫皇后,以当煞气。至于其二……”我说着,有些踌躇,不由地瞥了瞥平原王。
平原王面带笑意:“你方才所言,实在教我茅塞顿开。”
待我吃到解了馋,终究歇下来,他不紧不慢道:“我从老张吕稷口中得知了前几日之事。”
“我晓得了。”他看着我,浅笑,“云霓生,你有这般通天之才,不留在我这府中,实在可惜。”
曹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将另一盘肉干推到我面前:“吃多些。”
“霓生,”他说,“我想起畴前先生总对你是个女子非常遗憾,现在我亦有此感。”
“对了,”他说,“你方才说让皇后离宫,倒是往那边为好?”
“这有甚不明?”平原霸道,“云霓生,你既然不成留下,亦是无妨。只要你肯助我与母后,将来事成,你不但可脱奴为良,拿回祖产,我还可赐你万贯家财,保你一世繁华,如何?”
“自是当真。”我说,“公子若不信,赌一篇字如何?”
曹叔道:“已探听清楚,就在他府库当中。”
他话没说完,被曹叔瞪一眼,咽了下去。
平原霸道:“云霓生,这三金不过是预付之资,你且拿着,多了只怕回府时惹人生疑。不过你放心,我必不虐待于你,事成以后,仍有百倍犒赏。”
我闻言,忙快步往堂上走去。
我怔了怔,发觉他目光严厉,忙道:“曹叔,你莫怪老张和吕稷,那是我本身要去的!”
“霓生,”曹麟笑着从榻上站起来,“我方才还与父亲说,要去那桓府外头卖梨,看看你会不会快些来。”
“听老张说,你那日是要去救桓公子?”曹叔问我。
“怎讲?”
公子约莫宿世真的是狗。
当然,这正中我下怀,我不好回绝。
我点头,神采凝重:“只怕宫城当中,将有祸害。太子宫仍有皇太孙,倒可抵挡些许,可圣上和太后,只怕病势皆不妙。”
平原王的眉头微微松下,却还是猜疑:“便是如此?”
好一会,我嗫嚅道:“我分开了桓府,天然不会再返来。”
“嗯?”曹叔看着我,“怎讲?”
出了平原王府,一阵冷风吹来,我不由又打了个喷嚏。方才做戏做得实在有些卖力,身上出了些薄汗,我忙将衣服捂紧些,以免再得风寒。
“如此……”我暴露沉思状,“或许有体例,然须得奴婢算上一算。”
我忙道:“是真的。”
现在归去还太早,我想起凌晨看到石榴树上的标记,往桓府的方向走了一段以后,我留意着身后,肯定无人跟从,转了个方向,往槐树里而去。
老张打量着我,松口气:“昨日先生和公子还问起女君,我唯恐女君不测,又无动静,急得不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