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过晓得些别人不知的事罢了。”我说着，岔开话，“不过另有一事，须得早做筹算。”
“哦？”公子眉间一动，半晌，看了看我。
知棋和青玄差未几年纪，仿佛的确是有急事，走出去的时候，已是气喘吁吁。
“公子，”一个仆人仓促道，“长公主和主公请公子到堂上去议事。”
我点点头。
“子泉安在？”公子问。
他谛视着我，目中似有模糊的瞻仰。
返回的时候，我们已经算得熟门熟路。四人顺次下了那暗渠，沈冲最后放好了箅子，各自弓着腰，往出口走归去。
“凌晨去官署时，我与逸之说过。”他说，“如你说那般，劝他不成意气用事。”
“这怎能叫做贼？”公子不觉得然，道，“我等乃是为匡扶社稷。”
这时，石畅又拿出一张纸，对皇太孙说，这是太子少傅让他做的课业，须得还是抄下，不成偷懒，明日要查抄。皇太孙一贯是好学之人，顶着醉意，依言照着那纸上的字，一个一个抄了起来。当他抄了一半时，沈冲俄然回了东宫，来到书房里。
但我明白，这是没法，就算扯谎也须得撒下去，因为我不能给他我给不了的……
我说：“皇太孙是范少傅亲身照看长大，忠心耿耿，深得太子妃和皇太孙信赖。前番范少傅去官，乃是被宵□□迫而至，此事，表公子该当亦是体味。”
我了然，道：“此乃公主早已晓得之事，不必为此思虑太重。”
沈冲点头：“我晓得。”
我收起那些邪念，跟着往四周看去。
“我这官服刚脱了，你为何又给我穿了上来？”
公子返来的时候，已是入夜。
倒是这宅里的仆妇，好声好气地奉告我，说公子已经起家了，稍后还要上朝，正等着我给他换衣。
统统，终究要来了。
固然内心这般想，但我面上却仍忍不住发热。
“霓生，”公子忽而道，“你甚担忧逸之，是么？”
我一愣，抬眼看他。
“皇太孙本日入宫看望圣上时，向圣上所呈的糕饼当中有毒物，廷尉方才已经包抄了东宫，要将皇太孙拿去问罪！”
“公子，”方才去淮阴侯府探听的阿谁仆人又返来了，他说，“表公子身边的知棋来了，说有要事禀报公子。”
“这是功德。”公子四下里看了看，低声道，“这是个花圃，方才那几个侍卫想来是偶然间至此，并非特地巡查。”
“皇后对皇太孙动手之时，让他切勿禁止，不然必受扳连，于大事无益。”
诸事议定，我看着他，问：“表公子本日仍要去太学么？”
我说：“据我所知，范少傅在这四周也有一处宅院，闲置多年，连仆人也没有。可为太子妃和皇太孙藏身。且这四周一片都是贵胄居住，偶有马车出没，也能够是赴宴夜归的朱紫，就算被夜巡的人发明，也不会当回事。”
公子点头。
我说：“故而，须得另寻一个对太子妃和皇太孙忠心耿耿之人。”
“霓生，昨夜之事但是做梦？”他说。
待获得了太子妃的宫室前，只见那院门紧闭，并无声音。
公子：“……”
“嗯？”公子转头来看看我，问：“你问的是散骑省还是东宫？”
“范景道？”公子问，“你怎想起了他？”
我晓得桓瓖这么早回宫是为了何事。本日，恰是蔡允元去太极宫医治天子的日子，他须得早早去做筹办。而昨日为防人多眼杂，公子和沈冲来到今后，就将自驾车马打发了归去，现在只能同乘一辆。
心底叹了口气，惭愧、不舍和彷徨又涌了起来，似百爪挠心。
心中大窘，我将方才系上的衣带又拆开。
公子道：“我问的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