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章王嘲笑一声,道:“去奉告来人,便说圣上与太后皆是安好,梁王不必担忧,经心访拿庞氏余党便是。”
我对他的打搅兴趣寡淡,没有理睬。
南阳公主道:“我与劭来看望父皇,才到此处便听闻了梁王脱手之事。”说着,她满面忧愁之色,“元初表兄, 豫章王带了很多人马到内宫来, 说是要保卫父皇。这宫中, 果然又会再生乱事么?”
宁寿县主对豫章霸道:“如长公主所言,梁王公然成心对宫城动手。”
此人吃完沈冲吃公子,脸皮公然厚得能当盾使。
“长公主!豫章王!”他面上不掩冲动,“圣上大安了!”
豫章王的这番担忧,在我最后给长公主运营的时候,便已经想清楚,定下了那引秦王入主宫城的下策。
“母亲,我可去守宫门。”公子思考半晌,道,“我在河西守过城,军务亦不陌生。”
得了这话,世人皆暴露鼓励之色,唯公子仍看上去并非豁然,看着长公主,没有多言。
“莫忘了太后和圣上都在宫中。”长公主亦道,“豫章王奉太后诏令入宫护驾,胆敢攻打宫城者,皆犯上反叛,天下共讨,梁王便是故意来犯,也要衡量衡量。”
公子和桓瓖亦暴露讶色, 半晌,忙上前见礼。
豫章王点头:“此部不过前锋,梁王还未处理皇后,尚得空分神顾及宫城。”说罢,他对长公主道,“然此事且不成掉以轻心,我等仍须严阵以待。我这便往各处宫门去巡查,以免疏漏。”
“公主怎在此处?”公子问。
而秦王本日既然已经来找过我,想来也定然打仗太长公主,说不定,还跟她见了面。现在看长公主的神采,全然胜券在握,并不似豫章王那样思虑重重。
“哦?”我用心慢下步子,“代价呢?”
只听公子道:“公主不必忧愁, 豫章王帐下多有精兵,有豫章王在,不管宫外风云如何, 圣上定可无虞。”
看到公子和南阳公主一道出去,长公主暴露笑意,上前拉过南阳公主的手,倏而皱起眉:“怎这般冰冷,我方才还在寻你,怎转眼便看不到了。”
我晓得她的意义。
我不由地挖了挖耳朵,感觉它如果顿时能聋了就好了。
“元初可放心。”豫章王的语气掌控实足,对公子道,“我那五千兵马皆精锐之士,不管攻防,皆所向披靡。就算北军全数攻来,也休想等闲拿下宫城。除此以外,另另有五千兵马已在路上,一旦有战事便可为声援,前后夹攻,定教乱党不战自降。”
只见他也瞥着我,一脸笃定。
南阳公主望着他, 微微点头,眉间却还是挂着不安之色,眼波傲视。
将官应下,回身往外而去。
豫章王先前将人马藏匿在邙山当中,获得梁王脱手的动静,即从大夏门开入宫城,甚为顺利。
这自是长公主的手笔。皇后去了明秀宫以后,长公主随即动手此事的安排。
“自是在想豫章王之事。”我淡淡道。
这几个字从南阳公主口中出来,和顺又亲热。
公子神采无波无澜,自去与世人见了礼,对长公主道:“儿听闻,梁王脱手了。”
正想着,俄然,我发明宁寿县主在劈面看着我。
他曾是公子族叔左卫将军桓迁的僚属,虽不久调离,但与桓迁算是有旧。在我的发起下,长公主让桓迁出面,以高官厚禄为承诺,拉何建入伙。何建对庞氏早有不满,欣然应允。当夜,梁王那边的动静才传到,何建便与几个亲随一道脱手,杀了大夏门司马唐宏,翻开城门,将豫章王兵马放入城中。
这世上的女人,除了长公主、太后以及一些与桓府来往密切的女长辈,便只要公子的老婆能够这么唤他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