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隔了天,那妇人自个儿来寻夫人,说是晓得女儿下落了,今后就在一处不分开了。
佛音顺风而来,木鱼声咚咚落在内心,岁儿抬手抱住了双臂,高低搓了搓,似是有些发冷。
许嬷嬷背后发凉,低声道:“幸亏是出了七月了,不然真是要吓死人了!”
她倒吸了一口气,昂首看去,对上的是陆毓衍的眼睛。
夫人一向挂着这事儿,几个善堂里探听了两三日,也托了人去其他处所问了,倒是有几个刚收了女童的,但年龄对不上,也不晓得那孩子去哪儿了。
陆毓衍瞥了她一眼,当是应了,又转眸去看那小厮。
晚风拂过,带着白日未曾消逝的闷热,吹在身上黏糊糊的。
那是暮春时候了吧,详细是哪一日,我记不清了,但总归是过了端五,夫人在广德堂里遇见了阿谁妇人。
妇人哭得都没了魂了,说就这么一个女儿,实在是穷,家里不肯意养,就送到善堂来了,她晓得了以后跟家里吵了一架,内心舍不得,要接女儿归去。
这番话说得逼真,岁儿喃喃道:“可不是,夫人是真的好……”
又安抚了岁儿几句,谢筝不着陈迹地把话题带开了,两人说了些噜苏事情,见岁儿安静了,谢筝才告别。
几人同时把目光转向苏润卿。
他们村里都说,老太在山里害死了外孙女,那天恰好是头七,小鬼短长,抓了她去报仇。”
谢筝皱眉,道:“这老太是罗妇人的娘,被害死的外孙女就是妇人想在善堂里找的孩子?”
她一看就明白了,这小厮该当是从胡同深处出来的,他跑得快,没想到这儿站着人,想停下时充公住,自个儿摔了。
谢筝凝着岁儿的眼睛,听得出来,岁儿对提起那件事情非常架空,乃至对谢筝都透出了几分疏离感。
传闻死得挺惨的,我胆量小,夫人让我躲出来,别往下听了,等我再出来的时候,夫人都哭过了,说是各家都有各家的难事,但也太狠心了。
只是,心底里有那么一份奇特的感受,总感觉有丝丝缕缕的干系,恰好又理不顺畅。
苏润卿恍然大悟:“梁大人府上出了甚么事儿了?你这么焦急做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