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也是萧娴嘴里的“买卖”吗?
这点儿损人的小把戏,杨府尹自是心领神会,道:“说得在理,那这些光阴,我们就接待接待小伯爷。”
这些光阴,当真是怕甚么就来甚么。
“传闻淑妃娘娘抱恙,殿下这几日都在宫中伺疾,这么一通小案子,大略还没入殿下的耳,”陆毓衍慢条斯理道,“殿下毕竟只是监察段立钧的案子……”
杨府尹眯了眯眼,几位通判连连点头,非常附和。
古阮拿女儿半点体例都没有,道:“让女人见笑了。”
几人一面说,一面往衙门里走。
费事上了身,背面的事情就轻易多了。
谢筝与古嫂子打号召:“嫂子来送饭?”
别看安瑞伯半百年纪,整日里乐呵呵的,提着他那几只八哥、画眉与人逗趣,或者一身常服去馆子里听戏,约三五老友登山望远,可依杨府尹那为数未几的与安瑞伯打交道的经向来看,这小老头精得不得了,没入过宦海,却比在宦海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泥鳅还滑溜溜的。
到顺天府外头时,谢筝一眼瞧见了古嫂子与古家那小丫头。
占地不小,围墙足有两人高,站在此处看,将将能看到里头的琉璃瓦,飞檐悬着铜铃,上头立着瑞兽。
小丫头的眼睛亮了,猛一阵点头,急着要跟谢筝拉钩。
没有李昀这矜朱紫背后立着,杨府尹寻安瑞伯费事,少不得要衡量清楚。
三三两两或站或蹲用饭的衙役们哄堂大笑。
那些不在宦海上拼搏,整日打发工夫的世家后辈,说得好听些是清闲得意,说得刺耳了就是游手好闲。
古阮的佩刀拍在马福的胳膊上,嫌弃道:“丫头将来学了我媳妇制豆腐的技术,那也是我们这半片城的豆腐西施了,你家儿子有甚么奇怪的,才不跟你做亲家嘞。”
这个动静,炸得杨府尹面前白光闪闪。
就如许的两父子,只靠那块布条,林子里的那点儿足迹,杨府尹还真不敢上门去。
一桩桩不大不小的罪名盖下去,也够安瑞伯去圣上跟前喝一壶了。
可这买卖啊,真是成心机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