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早产生案子的小庵,传闻一月里也可贵有十来个香客,罗妇人暂居,在出了事以后分开,庵中的师父也不会感觉奇特。
谢筝发笑,道了声谢,取了一块尝了。
陆毓衍又和他们说了埋头庵里的环境。
松烟吃不准了,莫不是他猜错了?按说他这么机警地让阿黛女人吃些好的,免得咽干巴巴的窝窝,自家爷该赞成才是,如何没半点儿反应?
谢筝闻言一愣,而后摇了点头:“没有,全部殿中点了香,闻到的只要檀香味道,没有其他了。”
陆家马厩里那么多马匹,陆毓衍极少以逾轮代步,恰好又喜好得紧,不说前回苏润卿开口要借,客岁陆毓岚要带去马场跑两圈,陆毓衍都没承诺。
谢筝摇了点头,把从妇人那边探听来的罗家事情一一讲了:“那嫂子也说,罗妇人没了踪迹,不晓得去那里了。”
松烟见谢筝吃了,又偷偷去看陆毓衍神采。
无人晓得她是凶手,衣衫整齐,向师父们要一些充饥的干粮,夜里就宿在山中空荡荡的某处寺院里。
罗妇人若无处安身,这几个月下来,分开家门时穿的那身衣服早就不能再穿了,身上也有会味道,而谢筝甚么都没有闻到。
才你来我往了几句,到底是充公住脾气,嗓门抬上来,又响起了东西打翻的声音。
听他这么一说,谢筝也有些明白了。
庵堂断了香火有小半年了,陆毓衍前几日去探查过,大殿、配房、厨房里都乱糟糟的,一副破败模样,厨房外堆了些受潮的柴火,看灶底的状况,又像是半个月间有人烧过火的模样。
他等苏润卿拿了一个团子后,开口道:“阿黛女人,你就别吃硬邦邦的窝窝了,吃米糕吧,苏府的点心做得可好了。”
话在嗓子眼里转了转,松烟几乎叫窝窝给噎着,眸子子悄悄暗瞥了谢筝一眼,又瞄了瞄逾轮。
“早跟你们说了,兔子急了还咬人,一个小不点,一顿能吃几口?非要扔去山里,出事了吧?现在人不见了,还去哪儿找她要银子?”
松烟苦闷,他跟在陆毓衍身边好几年了,自家爷的心机,他就没几次摸透过。
等几人用完,罗家院子里砸东西的声音才歇了,只传出来几句妇人的骂骂咧咧,听起来比起先清楚很多。
松烟咬完了一个窝窝,盯着陆毓衍腰间的红玉,悄悄感喟,要他说,他家这位爷,还真不是个管外头说得好听还是不好听的。
“看来这几个月间,她一向都有住处,有吃食。”陆毓衍沉声道。
“京郊庵堂寺院这么多,她如果白日还去其他大寺里寻吃的,那要找到她,但是不轻易了。”谢筝喃喃道。
埋头庵是在宁国寺之前,最后报上来的一处案发之地。
窝窝还是米糕,谢筝倒不在乎,她都跟野狗抢过吃食,窝窝又不是馊了,不至于吃不下去,只是她最喜好咀嚼各种好吃的,见那食盒里的点心模样都雅,不由也有些心动。
陆毓衍没有说话,一手背着站在树荫当中,低垂着视线,长长睫毛在眼下映出弧形暗影,愈发窥不见眸中情感,另一手抚着腰间红玉,行动随便,似是他思虑时的小行动。
谢筝尝了米糕,又尝了团子,果然是配得上苏润卿的这番“自卖自夸”,苦涩不腻。
今儿个破天荒了,把逾轮借给了阿黛女人,这就太奇怪了。
“当时有猜过,是不是行凶之人动过炉灶,眼下看,只怕是她在庵堂里住过一些日子,直到阿谁被害的妇人来拜佛,她行凶以后才仓促分开。”陆毓衍道。
四周寺庙庵堂虽多,也有烧毁之处,但像埋头庵如许已经没有人了,但厨房里还留下些米面的处所就极少,这大略是罗妇人会呈现在宁国寺的启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