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时,陆毓衍就起来了,赶在城门刚开时就往宁国寺去。
陆毓衍把马绳交给松烟,道:“殿下是如何想的?”
直到天气蒙蒙亮的时候,谢筝才又稀里胡涂地睡畴昔。
谢筝讪嘲笑了笑,话在嘴边转了一圈,到底没有把丝巾的事儿与萧娴说。
苏润卿等他等得心急,道:“天刚亮我就去陆家找你,他们说你住在萧家了,等我去了萧家,门房上又说你大朝晨就去宁国寺了,我只幸亏这里等着,免得又错过了。”
谢筝莞尔,道:“叫女人操心了,幸亏凶手是抓到了。”
最后时,谢筝想过,若陆毓衍当真认得她,大略是恨不得掐死她算了,可回京这小半个月里,她又有些吃不准了。
见她出去,萧娴把书册扔到一旁,支起家子来道:“传闻凶手抓住了?”
许是时候太短了,父母还将来得及替她好好取个名字,就因着生辰、亦或是家中排行,唤了“三娘”。
萧娴感喟一声,见谢筝降落很多,她从速坐直了身子,责怪道:“你出去几个时候了,也没吃上晚餐吧?瞧我,一急起来又是轻重缓急都乱了套了,我让人在小厨房里热着饭菜,你从速用一些。”
长明灯是周年祭的永正六年点上的,落款为“素素”,这二十几年间,灯油香烛从未断过。
陆毓衍点头,道:“不管背面如何办,事儿总要先查清楚。功德簿上写着,给三娘供奉的是一个叫‘素素’的,郑夫人与素故旧往,依那位大师所言,起码也是从十年前开端,这么长年初的友情了,郑家、或者郑夫人的娘家,总该有人晓得谁是‘素素’。”
萧娴迷惑:“你出门时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带,现在衙门里问话作证,还管吃食了?”
二门还未落锁,谢筝回到安语轩时,萧娴方才梳洗完,只着一件中衣,歪在榻子上翻书看。
谢筝叫她盯得躲也不是,不躲也不是,硬着头皮点了点头。
苏润卿摸了摸鼻尖,道:“我揣摩殿下的意义,罗妇人抓住了,这案子算是结了,郑夫人没做过恶事,天然要还她一个明净,免得人走了还不安生,如果做过,还是要理理顺,禀明圣上,再做措置……”
即便这事儿要办结壮,起码也要等秋闱放榜以后,详细的事项,李昀也不能一人做主,要听圣上的意义。
谢筝摇了点头。
倒抽了一口气,谢筝忿忿想,她那里是奇怪丝巾了?
陆毓衍大抵晓得李昀的意义了。
三娘没有姓,只三娘这么个称呼,永正五年三月初三生的,三月初四短命,仅仅只活了一日。
萧娴听闻陆毓衍与谢筝一道回的萧家,令人去前头问了一声,才晓得陆毓衍与萧临在前院里喝酒,彻夜大略是宿在萧家了。
“他果然还是认出来了吧?”萧娴语气七分笃定、三分踌躇。
就萧娴嘴里的清冷矜持的陆表兄,能做出那等事情来?
谢筝见萧娴孔殷地要叫浅朱去厨房里取,赶快拦她:“女人,不焦急的,奴婢吃了几个包子了。”
“抓着了,就是上回勒我的妇人。”谢筝说完,见萧娴睁大眼睛,一副孔殷模样,便在她身边坐下,将事情重新到脚说了一遍。
可眼下刚好正逢秋闱,明日八月十二,恰是秋试的第二场,真传了风声出去闹开了,叫人说国子监博士的夫人暗害性命,少不得添是非。
特别是本日,倒不是她奇怪那条丝巾,陆毓衍顺手丢了也就丢了,赔她一条,她一个小丫环,敢收表公子给的东西?陆毓衍就敢真送她?
册子上记的很简朴。
清楚是陆毓衍自个儿想岔了,倒成了她问他讨要东西普通。
谢筝怔了怔,望着陆毓衍的背影,直到他越行越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