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的宁国寺里已经有了很多香客,清算功德簿的师父听了陆毓衍的来意,与他一道翻出了给三娘供奉长明灯的记录。
萧娴迷惑:“你出门时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带,现在衙门里问话作证,还管吃食了?”
三娘没有姓,只三娘这么个称呼,永正五年三月初三生的,三月初四短命,仅仅只活了一日。
谢筝讪嘲笑了笑,话在嘴边转了一圈,到底没有把丝巾的事儿与萧娴说。
最后时,谢筝想过,若陆毓衍当真认得她,大略是恨不得掐死她算了,可回京这小半个月里,她又有些吃不准了。
陆毓衍把马绳交给松烟,道:“殿下是如何想的?”
就萧娴嘴里的清冷矜持的陆表兄,能做出那等事情来?
陆毓衍大抵晓得李昀的意义了。
谢筝越想越感觉乱,恰好浅禾提着食盒出去,她干脆先坐下用饭。
倒抽了一口气,谢筝忿忿想,她那里是奇怪丝巾了?
直到天气蒙蒙亮的时候,谢筝才又稀里胡涂地睡畴昔。
谢筝怔了怔,望着陆毓衍的背影,直到他越行越远。
即便这事儿要办结壮,起码也要等秋闱放榜以后,详细的事项,李昀也不能一人做主,要听圣上的意义。
不知不觉间,手指落在了脖颈上,指甲尖触及还未完整消逝的淤青,一时刺痛,谢筝这才回过神来。
长明灯是周年祭的永正六年点上的,落款为“素素”,这二十几年间,灯油香烛从未断过。
清楚是陆毓衍自个儿想岔了,倒成了她问他讨要东西普通。
谢筝吓醒了,出了一身大汗,瞪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子,半天缓不过神来。
许是时候太短了,父母还将来得及替她好好取个名字,就因着生辰、亦或是家中排行,唤了“三娘”。
凌晨时,陆毓衍就起来了,赶在城门刚开时就往宁国寺去。
苏润卿等他等得心急,道:“天刚亮我就去陆家找你,他们说你住在萧家了,等我去了萧家,门房上又说你大朝晨就去宁国寺了,我只幸亏这里等着,免得又错过了。”
萧娴扶住了谢筝的肩膀,高低打量,最后把视野落在了谢筝的凤眸上:“你说表兄叫松烟买了包子,苏公子先走了,包子就便宜你了?还是香客居的牛肉包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