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家大火,终究牵涉后宫不假,但查个半截,先把案子翻过来,让谢筝规复身份,还是可行的。
那是陆培静身边的老嬷嬷了,姓于,陆毓衍都认得她。
内侍在前头带路,低声与陆毓衍道:“娘娘为了那折子的事儿,当着圣上的面都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这几日精力也不大好,圣上担忧娘娘身子,这才请陆御史来与娘娘说说话。”
于嬷嬷恭谨道:“娘娘,方才得来的动静,寿阳公主过几日要设席赏菊。”
陆毓衍没有再出声,只是特长指拂过腰间的红玉。
陆培静的眉头拧得紧紧的:“她请娴姐儿的丫环做甚么?”
陆培静狠狠瞪了陆毓衍一眼:“既然谢家事情多有蹊跷,你就该审时度势,好好谋齐截番,偏生让她跟着你出入府衙,也不怕真叫人认出来。”
出去跟在自家侄儿身边的,必定就是谢筝了。
陆毓衍一面走,一面与那内侍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,到了陆培静的宫室,便被暮雨请了出来。
事情原委,我并不知情,也不做评说,你要每天带着红玉走动是你的事儿,这事儿成不成,等你父亲返来,自有他与你说道。
性命案,牵涉的又是常日里认得的人,这可比听宫里的嬷嬷、宫女们说陈腐稳定的旧事风趣多了。
陆培静哼了一声:“你还晓得端方?”
暮雨冲殿内服侍的宫女们打了眼色,见她们鱼贯而出,这才又垂着头,眼观鼻鼻观心。
是了,谢家阿筝的乳名就叫丹娘,两家刚订婚时,她曾听嫂嫂孙氏提过一回,这才有些印象。
“辅国公的嫡长孙,她又不是没见过。”陆培静撇嘴,“不过是寻个由头,那应湛操行脾气,只一场赏花宴,能看出甚么来。”
“公主与皇后娘娘大闹了一场,六殿下帮着说了几句话,这才……”于嬷嬷清了清嗓子,“长安驸马被表兄弟所累,名声直坠,寿阳公主怕她的驸马也是个徒驰名声、内里却行事公允之人,便必然要设席请驸马来,又请了很多官家女。”
你本身说说,这像话吗?”
她当年在京中之时,只与萧娴交好,跟旁的贵女很少来往,加上五官还未长大,只那双眼睛,不是熟谙之人该当认不出来。
陆培静冲暮雨点头,暮雨快步出去,请了个嬷嬷出去。
我听人说,你查案子时,身边总带这个女人,似是萧家娴姐儿的丫环。
陆培静坐在木炕上看书,见了陆毓衍,啪的把书册放下,嗔道:“你现在是短长了,我不令人三请四请的,你就不会记得来给我存候。”
做了巡查御史,都察院又是陆培元的地盘,一番行动,陆毓衍就能名正言顺去镇江府。
陆毓衍抿唇,见殿内只剩下暮雨一人,略一沉吟,低声道:“那是丹娘。”
陆培静挑眉,甚是不测:“她这是做甚么?”
于嬷嬷抬起视线,道:“公主请了萧大女人,还指名道姓让大女人赴宴时把去衙门里走动的丫环带来。”
陆毓衍眸色沉沉,道:“五殿下雪中送炭。”
不说陆毓衍会不会认错,萧家那边,总不成能把李鬼当作了李逵。
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
上衙的第一天,陆毓衍只在都察院点了个卯,在熟悉的几位大人跟前露了面,就让内侍请进了宫。
“我不管甚么丹娘药娘,我只……”陆培静说了一半,自个儿顿住了,拧眉望着陆毓衍,“这名字如何有些耳熟?”
她说得云淡风轻的,在各个都能猜出来,这场闹,只怕是闹得很短长,寿阳公主没少说狠话,白皇后怕她去圣上跟前闹,这才应下了吧。
外头都说,谢筝害死了父母,檀卷明显白白的,可眼下,小女人倒是好好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