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毓衍上前与傅老太太问了安,见谢筝跪着,也就式微座,陪着在谢筝身边跪下了。
分开镇江时,能够说是身无长物,跟着萧娴回京,穿的用的都依着大丫环的规制来,这会儿清算起来,倒也简朴。
两人依言重重磕了个头。
本来是一桩好婚事,老婆子也没想到,中间会出这等变故,原还念叨着等阿筝及笄了就催你母亲娶她过门,眼下是要担搁了。
说话间,李嬷嬷也翻出了存着的地点:“是几年前的了,也不晓得她是不是还住在老处所。”
傅老太太含笑,一手牵着谢筝,一手牵着陆毓衍,将两人的手叠在一块,重重拍了拍:“都是好孩子。人生总有起伏,你们现在能同心合力,老婆子当年保媒总算没保错。毓衍,阿筝娘家没有别人了,今后不准欺负她。”
陆毓衍与傅老太太道:“搬了也不要紧,只要还在旧都,府衙里寻人,还是便利的。”
谢筝与萧娴回到安语轩,一面饮茶,一面嘀咕:“好端端的,也不晓得他做甚么来……”
她是旧都人,畴前是先皇后娘娘身边做事的,娘娘薨逝后,她分开后宫返乡。
离京前一夜,萧娴拉着谢筝一道睡。
傅老太太又交代了几句,稍稍感觉怠倦,便叫他们都散了。
“还能做甚么?”萧娴睨了谢筝一眼,“也就你没知己。”
傅老太太点头,交代陆毓衍与谢筝:“这个詹嬷嬷,与老婆子年纪差未几。
定了外差,陆毓衍这几日格外繁忙,几近是夜夜都歇在都察院,翻看应天、镇江与承平府这数年间的大小檀卷,与前几年巡按过这几处的御史体味本地状况。
谢筝怕痒,咯咯直笑:“那姐姐现在内心记得谁?”
“也不算悲伤,”傅老太太叹了一口气,“就是感觉世事无常。”
谢筝捏着茶盏莞尔,她才不会没知己呢,谁待她好,她一清二楚。
你们正巧要去旧都,无妨去见见她,虽说齐妃娘娘病故时,她已经离京了,但宫里的事情,她总归比我们外头的人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