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歹阿筝女人活下来了……”
这话说得不无事理,却也叫人难过。
谢筝扑哧笑出了声。
话到嘴边,萧娴略微顿了顿,没说泄气话,反倒是笑弯了眼:“我呐,我等着你从镇江返来时,我也有个能让我牵肠挂肚的。当时候你就再不消跟我提韩家十四郎了,我让你换小我选笑话我。”
谢筝怕痒,咯咯直笑:“那姐姐现在内心记得谁?”
谢筝捏着茶盏莞尔,她才不会没知己呢,谁待她好,她一清二楚。
萧娴倒没多少失落,揉着谢筝的头发:“你与表兄情投意合,就自个儿偷着笑吧,至于我……”
傅老太太又交代了几句,稍稍感觉怠倦,便叫他们都散了。
傅老太太又问了些放外事的打算和筹算,晓得镇江一案牵涉了后宫旧事,她凝眉深思,问李嬷嬷道:“詹嬷嬷的住址,你那儿还记取吗?”
谢筝与萧娴回到安语轩,一面饮茶,一面嘀咕:“好端端的,也不晓得他做甚么来……”
这一夜,没有要出发前的展转与忐忑,谢筝睡得很好。
傅老太太伸手想扶,却没扶住,笑着摇了点头:“这是做甚么?罢了,跪都跪下了,当年订婚的时候,也没一道给老婆子谢过媒,现在磕个头就起来吧。”
离京前一夜,萧娴拉着谢筝一道睡。
萧娴又让人给她赶了两身便利出行的衣裳,至于金饰,一来她没多少,二来也没筹算戴。
李嬷嬷请了陆毓衍出去。
谢筝偏转过甚看去,陆毓衍清算过了,但眼底有些发青,难掩一身怠倦,她不由皱眉。
萧娴拉着谢筝躺在拔步床上,侧着身子絮絮与她说话,时不时打趣几句。
桃花眸子暖和起来,陆毓衍道:“您放心吧。”
之前查案时弄脏了鞋子,松烟跑去买来的,还很新,哪怕气候再冷些就不好穿了,谢筝想来想去,还是带着了。
定了外差,陆毓衍这几日格外繁忙,几近是夜夜都歇在都察院,翻看应天、镇江与承平府这数年间的大小檀卷,与前几年巡按过这几处的御史体味本地状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