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烟见谢筝吃着吃着就降落了,一时有些忐忑,怕马屁拍到了马腿上,摸索着问:“女人,分歧口味?”
陆毓衍笑道:“陈大人说得在理。”
陈如师当官数年,如果连檀卷都抹不平,又如何能一步步爬到应天知府的位置上?
在坐的官员纷繁拥戴,陆毓衍抿了口茶,突得就想起谢筝的话来。
待谢筝吃完,松烟清算了桌子,退出去候着。
“原想着要赶几个彻夜,一桩桩案子梳理,如此一来,倒是简朴了。”陆毓衍勾着唇,淡淡笑了笑,抬声唤了竹雾。
指腹捏着檀卷,陆毓衍的眉梢微微一扬。
陈如师中午不喝酒?
谢筝没出声打搅,抽出一本金仁生拿来的不测檀卷,细细看起来。
本来案情就简朴,抓了人断结案就算结了,恰好陈如师在中午时醉得七荤八素的,连审案都担搁了。
“京中厨子不做这个。”陆毓衍又道。
一堆檀卷当中,显得小女人的脸庞巴掌普通小巧,晶亮的眼睛含着浅含笑意,陆毓衍想,这比那碗糖芋苗还甜了三分。
糖芋苗是用芋头上最新长出来的嫩芋头仔做的,一年当中,也就春季尝获得。
回到书房,依着影象,一点点写了出来。
陈如师这小我,传言酒量极佳,一人能喝一坛女儿红,他酒品也算不错,吃醉了也不吵,只与人说些家长里短的小事。
松烟候在屏风背面吃面条,闻声陆毓衍的声音,一下子会心了。
席面上有一碗糖芋苗,甜糯暗香。
谢筝把一张摘抄的纸递给陆毓衍,道:“我去库房里翻了金同知没有拿出来的檀卷。上头都是这一两年里不测或者他杀的案子,只从檀卷上看,没有甚么题目。”
谢筝道:“大人叮咛的事儿,我们底下人还能问东问西的呀,他说他用完午餐返来要看,我哪敢担搁。”
“女人,”松烟把东西摆在桌上,道,“爷说这些好吃。”
这个还能解释,不测、他杀之类的,底下县府,乃至是里正就措置洁净了,没往应天府报也是常有的事情。
谢筝凤眼一挑,心说奇特,可想到陈如师那性子,又感觉不奇特了。
虽说这些都是金仁生“选”出来,并无多大题目的檀卷,但少不得也要翻翻,至于留在库房里的那些,这会儿如果去拿,就避不开金仁生,反倒是打草惊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