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如师让人扣下金仁生时,几近要把桌子都掀翻了。
谢筝睨了他一眼:“如何不吃了?”
竹雾摸了摸鼻尖,陈如师恐怕还真没阿谁胆量。
驿馆里,竹雾把檀卷都送到了陆毓衍跟前,恭谨道:“爷,传闻天一亮,陈如师就让人去镇江找李三道了,估摸着下午能进城。李三道如果不认,我们跟他对薄公堂吗?”
陆毓衍似笑非笑,道:“手痛。”
统统的案情,金仁生都有机遇作案。
这一笑,谢筝就有些绷不住了,嗔道:“吃还是不吃嘛!”
孙氏走得很急,朝谢筝微微点头,眼睛一转,瞧见罗汉床上的陆毓衍,她的脸沉了下来。
孙氏又道:“是镇江那李三道动的手?这那里还是宦海,清楚就是匪贼!”
金仁恐怕是真的跟那些案子脱不了干系,他也许就是凶手。
谢筝与陆毓衍悄悄翻了会儿檀卷,俄然闻声外头急仓促的脚步声,夹着松烟的声音。
这一碗红枣粥,谢筝喜好吃热口的。
陈如师不傻,不管他看没看出来陆毓衍设想坑李三道,但他必定明白,陆毓衍不想让李三道好过。
他果然没有再吃甚么,靠着引枕闭目养神,眉梢眼角看不出痛苦来,可又说不上轻松。
陆毓衍唇角含笑,也没多说甚么。
松烟服侍陆毓衍洗漱完,把他挪到了罗汉床上,摆上几子,恰好用饭。
等服侍他用完了,怕是都凉了。
陈如师赶快承诺,又叫了几个衙役,帮着竹雾把檀卷送回驿馆,自个儿坐在书房里,沉着脸等动静。
她赶快起家迎出去,拉开门一看,果然是孙氏来了。
孙氏絮絮交代了很多,又说每日都会让府里送补血的药膳过来,这才起家归去。
小女人似嗔似恼,娇娇的,叫人看在眼里,就想箍在怀中靠近一番。
前脚孙氏刚走,后脚陈如师就到了。
“还好还好,”孙氏拉着谢筝坐下,道,“女人家细皮嫩肉的,可不像他们皮糙肉厚的,万一留了疤还如何是好。”
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谢筝用了小半碗粥,咬着盐水鸭子悄悄看了陆毓衍一眼。
竹雾去了衙门里,与陈如师说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