胳膊上的伤情的确没有腿上的严峻,但到底也是道口儿,凌晨寻香时哪会想起伤口来,半点儿顾不上,等现在歇下来了,伤辩才模糊作痛。
孙氏又道:“是镇江那李三道动的手?这那里还是宦海,清楚就是匪贼!”
陈如师赶快承诺,又叫了几个衙役,帮着竹雾把檀卷送回驿馆,自个儿坐在书房里,沉着脸等动静。
金仁恐怕是真的跟那些案子脱不了干系,他也许就是凶手。
统统的案情,金仁生都有机遇作案。
陆毓衍似笑非笑,道:“手痛。”
“还好还好,”孙氏拉着谢筝坐下,道,“女人家细皮嫩肉的,可不像他们皮糙肉厚的,万一留了疤还如何是好。”
他让人检察了衙门这两年间的安排,那些不测和他杀案子,多是产生在金仁生休沐或是下衙今后,但也有像石瑞服毒的案子,当时是中午,金仁生固然当值,但府学与衙门不远,趁着中午外出用饭,时候上也充足。
在韩德和陈如师眼中,最糟糕的事儿产生了,次一等的也没逃过。
那早上如何两只手都往她身上号召?愣是瞧不脱手臂上有半点儿伤的模样。
陈如师不傻,不管他看没看出来陆毓衍设想坑李三道,但他必定明白,陆毓衍不想让李三道好过。
孙氏絮絮交代了很多,又说每日都会让府里送补血的药膳过来,这才起家归去。
孙氏这才松了一口气,又问:“你呢?伤着没有?”
陆毓衍闻声睁眼,见谢筝手里的勺子凑到了他嘴边,不由微微一怔,下一瞬,又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陆毓衍靠着引枕,缓缓吐了口气。
竹雾摆好了早餐。
谢筝用了小半碗粥,咬着盐水鸭子悄悄看了陆毓衍一眼。
昨日傍晚那连续串的动静,让韩德眼冒金星,本觉得“陆毓衍遇袭”是坏动静里的坏动静,哪晓得明天……
李三道从镇江辖县的知县做到了镇江府同知,而陈如师掌管应天府多年,哪怕他独善其身、万事不管,大略手上也有一两个李三道的把柄,昨日事情说不明白,那些旧把柄也能让李三道有苦说不出了。
驿馆里,竹雾把檀卷都送到了陆毓衍跟前,恭谨道:“爷,传闻天一亮,陈如师就让人去镇江找李三道了,估摸着下午能进城。李三道如果不认,我们跟他对薄公堂吗?”
“伤得如何?哪家大夫看的?”孙氏在边上坐下,眉头紧皱,“到底要不要紧?”
谢筝与陆毓衍悄悄翻了会儿檀卷,俄然闻声外头急仓促的脚步声,夹着松烟的声音。
他说手痛,原就存了逗她的心机,倒不是用心逞强,却不想这小女人敬爱透了。
小女人似嗔似恼,娇娇的,叫人看在眼里,就想箍在怀中靠近一番。
再想起换衣时,肩头那几个粉粉的印子,谢筝咬着红枣,恨不能把核儿扔到陆毓衍脸上去。
这一碗红枣粥,谢筝喜好吃热口的。
谢筝道:“伤在手臂和腿上,昨夜里有点烧,今早上都退了,方才吃过药了。”
竹雾和松烟带上门出去了。
“那就不吃了呗。”谢筝哼了声,也不睬陆毓衍,自顾自吃本身的。
她赶快起家迎出去,拉开门一看,果然是孙氏来了。
这一笑,谢筝就有些绷不住了,嗔道:“吃还是不吃嘛!”
红枣粥,切了一小碟鸡丝,一碗酱瓜片儿,一碟盐水鸭子,一笼热腾腾的米糕。
陆毓衍不想谢筝姑息。
孙氏走得很急,朝谢筝微微点头,眼睛一转,瞧见罗汉床上的陆毓衍,她的脸沉了下来。
等服侍他用完了,怕是都凉了。
谢筝睨了他一眼:“如何不吃了?”
谢筝一出来就闻到了香味。
松烟硬着头皮点头,这个动静报去府里,还不把孙氏给急坏了?可又不能不报,如果瞒着,今后指不定孙氏如何清算他们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