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仿佛是清算过了,但还能在鬓角处寻到些许血污,那身衣服就不消说了,深一块浅一块浸了血。
大夫替陆毓衍包扎好,又替竹雾重新清算了,而后看向了谢筝。
赶到王家庄时,雨水没有半点停止的模样。
陆毓衍疯,那李三道更疯,要疯自个儿疯去,别连累上他陈如师啊!
“王家庄?”陈如师瞪大了眼睛,“就是邻近镇江府的阿谁王家庄?”
韩德忙不迭点头:“就是那儿。”
啊呸!
“比那还糟!”韩德顿脚。
幸亏是没死人,这但是应天府地界,陆毓衍是巡按,真死了人,他陈如师也垮台了。
韩德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,几近要哭出来了:“城门守备方才来报信,陆巡按身边的松烟浑身是伤倒在了城门外,说是途中遇袭,陆巡按受了重伤,现在在王家庄,他是赶返来报信的。”
不管是左眼皮还是右眼皮,陈如师都不以为会跳财。
松烟引他们到了一户农家跟前。
陈如师清了清嗓子,上前问道:“陆巡按,这是……”
夜色垂垂浓了,官道上行马不及白日便利,冷风劈面,带着几分水气。
蠢、笨、愚不成及!
陈如师抹了一把脸,顷刻间,也不晓得这到底是雨水还是贰心底的泪水了。
这承平乱世,应天府辖下,别说是流寇凶徒,想找个占山为王的绿林都难,陆毓衍竟然遇袭了?
毕竟是个女人家,不肯看肩膀处的伤,也是道理当中的。
截杀四小我,就来了五个强盗?真是各个以一敌二的妙手也就罢了,成果呢,一个都没弄死。
松烟的眉宇之间尽是怠倦,道:“这些血多是强盗的,主子伤得轻,这才赶返来报信,我们爷伤得短长。”
陈如师听得提心吊胆,道了几声“辛苦”。
远远的,韩德踉踉跄跄跑过来,灯笼光下,整张脸灰白灰白的,看得陈如师背后一凉。
谢筝道:“白日里我们爷去了镇江,回旧都路上,碰到五个强盗,恶战之下,强盗伤重逃窜,我们也追不得,只好到了这比来的王家庄,又让松烟归去报信。那强盗言语之间提到了李三道李同知……”
陈如师浑身一个激灵,这可够痛的。
谢筝垂着视线,道:“刚才让大娘帮着一道措置过了,就不费事您了。”
陈如师舔了舔嘴唇,道:“查出来了?真的跟金仁生有干系?”
谢筝想了想,答道:“此处往东,约莫三四里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