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,本日赌局赚的,还不敷填这洞穴的,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,陈如师的心都要滴血了。
韩德忙道:“金大人说得也在理,没有实证,陆巡按能咬死了这些案子有内幕?他既然是巡按,让他自个儿查去。”
虽不至于危及乌纱,但本年的考成必定完了,还要罚俸。
陈如师清了清嗓子,道:“我没有叮咛过金同知甚么,我也不晓得金同知为何会瞒下,陆巡按,会不会是檀卷浩繁,金同知忽视了?”
可这话能跟陆毓衍说?
陆毓衍勾着唇笑了笑:“只要他不傻。”
金同知,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,这些案子是如何一回事!别说甚么忽视,你当我在这二十几年的乌纱帽是坐在屁股底下的?”
韩德不肯意,又没有体例,点头应了。
万一这些人都不是不测、或者他杀的,那他岂不是垮台了?
金仁生慢吞吞站起来:“他杀、不测、还是另有凶手,这一桩桩的真能查得明显白白,人证物证俱全,他早就去查了,还会来与你我说废话?本来就是偶合,他借题阐扬罢了。”
茶盏按在了桌子上,声音不大,行动却沉甸甸的。
说完,也不管陈如师甚么反应,金仁生走出了书房。
韩德赔笑道:“那您说呢……”
见陆毓衍总算点头了,陈如师略略松了一口气,催着韩德去把石瑞服毒的檀卷取来。
“城中药铺极多,查证要费些工夫。”为了表示自个儿没走神,陈如师随口说了一句。
这么一来,不管案子有错没错,都给陆毓衍抓到了尾巴,光是石瑞的砒霜来源,就充足让陆毓衍告他一状了。
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。
早说了太承平平的,别的寻些不伤筋动骨的小辫子给他抓,让他出了气,我们挨个十天半个月的,等把人送出了应天府,不还是我们说了算吗?
金仁生家里只一个姨娘,一个毁容的女儿,他又是外村夫,在城中的干系相对简朴,真要查下去,不难发明题目。
韩德苦着脸看着那一叠名册:“照着这个查?”
陆毓衍不置可否,只是沉沉看着金仁生。
“都嫌乌纱帽太大分歧脑袋了?”陈如师弯下腰来,咬牙切齿道,“前几天我们说得好好的吧?他来,就是为了镇江案子来的,不管那案子办得是好还是不好,他陆家要出气!
“查,赶在他之前查出来!”陈如师道,“将功补过。”
陈如师的嘴角抽了抽,只感觉脸颊上火辣辣的。